陆光祖眼神怪异,最终被徐阶狠狠抽了顿。
没搭理儿子,徐阶径直去用了早餐,一直到准备出发了才问:“何事?”
子不知父,但父知子,自己这个儿子没事哪里会那么早在书房外等候。
“昨日展才入京,叔大去迎了迎。”徐璠小心翼翼道:“叔大回来提了句只怕展才一时半会儿不会登门但女儿总要回来拜见祖父祖母吧?”
听儿子提起这事,徐阶又是一阵心烦,埋下董传策这颗伏子最早是希望让随园和严嵩决裂,一旦钱渊和严世蕃闹翻,徐阶在东南就有伸手的机会。
但之后局势大变,这颗棋子没派上大用场,但徐阶如今深恨自己那个孙女婿,只是希望给对方添点堵而已,没想到形势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如今钱渊入京,在徐阶心目中的地位也大幅度降低,就算裕王那边也有张居正,所以徐阶对钱渊的态度是无所谓的但是,他很清楚,孙女婿对其岳父有着怎样的态度。
“你觉得能叫的回来就让人递帖子去。”徐阶面无表情的说。
徐璠扬扬眉毛,“如今严世蕃已经死,严嵩年迈八十,严党覆灭近在眼前,父亲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他钱展才还能如何?”
徐阶看看面前的长子,心如死灰,琢磨着今日放衙回来要问问次子的学业人家严世蕃虽然不是玩意儿,但至少眼光犀利。
都三年了,你都看不清你那女婿是何等人?
从隐隐不和到分道扬镳,再到最后撕破脸,他姓钱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来一封信,甚至没递来一个口信相商。
呃,如果严世蕃地下有知,一定会一手捏着自己被挖出的心脏,一手举着自己被砍下的头颅,对徐阶这番说法大加驳斥我眼光好,能落到这个下场?
看着父亲出门,徐璠琢磨了下,严世蕃一死,自己就是京城第一号衙内了,你钱展才不过七品御史,还是个晚辈,不信你真敢不听话!
与此同时,和徐阶一样几乎一夜未睡的严嵩缓缓走出家门,轿子向着西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