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告辞,裕王迟疑的看了眼高拱,“高师傅和展才留下来用饭吧。”
张居正暗叹一声,自己在裕王府内选择依附高拱是一条捷径,但同时也基本没希望和高拱平起平坐……而钱渊从不畏缩,虽遭高拱忌惮,却能得裕王如此重视。
诸大绶、陶大临、孙鑨、潘晟看了看钱渊的脸色,都躬身行礼退下,陈以勤、殷士儋流露出笑意……如果殿下想做个和事老,只怕不容易。
但下一刻,陈以勤、殷士儋脸上笑意顿消,咬着牙怒气勃发。
“叔大、子维也留下吧。”
张居正和张四维默然无语,看到裕王微微点头示意,才躬身应是,殷士儋生硬的行了一礼后甩袖离去。
往外走的胡正蒙眼角余光瞄了眼和大小张一起入裕王府的林燫,后者神情平静,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陈以勤、殷士儋猜的没错,裕王的确是想做个和事老,虽然他对高拱在府内一手遮天有所不满,也遵循黄锦交代对钱渊颇为热情,以此制衡。
但从内心深处而言,裕王更希望将相和……高师傅陪着自己熬过那段艰难岁月,到如今快要云散月现,如何能苛刻?
而钱展才三年前得父皇允许出入裕王府,为自己带来随园一大批日后派的上用场的干臣,为自己带来了财源,甚至还频频一语成箴,咒死了自己那位小侄儿,为自己带来了长子。
甚至裕王私下觉得高师傅太过不智,人家只要随口一言,就能心想事成……看看这些年和展才作对的,哪一个有好下场?
“府内厨子手艺不佳,就不献丑了。”坐在上首的裕王笑道:“全都是刚刚从你家酒楼拎来的。”
“殿下还是挂账?”钱渊挑了筷土豆丝,嘿嘿笑道:“不比宁绍台,这道菜在京城价格不菲呢。”
“也太贵了!”裕王笑骂道:“赚的黑心钱。”
“物以稀为贵嘛。”钱渊解释道:“等今年秋收后,顺天府、山东、山西、陕西都会传开,以后价比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