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杆子往上爬,居然用起多少年没用过的“为兄”,笑着补充道:“更何况,少南巡按福建,与巡抚惟锡兄,按察使南溟先生都相熟,这两位可都是展才好友。”
钱渊嘿嘿冷笑,“那今日午时聚饮,叔大兄那么快就递了名帖为何?”
张居正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想到庞尚鹏那么巧和钱渊碰了面,庞尚鹏散席后立即让人给张居正送了口信,而张居正犹豫片刻就让下人递了帖子去随园。
“为何叔大兄在此?”钱渊眯着眼缓缓道:“无非是因为钱某人已然和他撕破脸,叔大兄怕钱某人从中作梗,或者怕钱某人想得太多?”
张居正面色阴沉,久久无言。
钱渊长长叹了口气,“四年前,文长兄曾问,张叔大何以绝迹随园,钱某应,此人非久居他人之下之辈,必有一日,展翅翱翔。”
“如今,叔大兄欲展翅否?”
仔细打量张居正神情的钱渊不用听回答就知道了答案。
不是徐阶,而是张居正想将庞尚鹏塞到浙江去。
换句话说,庞尚鹏不是徐阶的人,而是张居正的人。
钱渊挥袖道:“拿得住此人?”
沉默片刻后,张居正用力点了点头。
“好,此事钱某不拦。”钱渊斩钉截铁道:“但通商地择御史监察,此事不得告知华亭。”
沉默了更长时间后,张居正再次用力点头。
张居正和钱渊不同,虽然都是徐门婿,但钱渊是独立的,甚至因为随园有着足够的势力,而张居正从一介翰林被提拔至此,他是很难下徐阶这条船的。
但对于张居正来说,施展自己的抱负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