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攀附严嵩,厚贿严东楼。
只有敲死胡宗宪贿赂严世蕃,才能敲死胡宗宪贪污军饷,才能确凿胡宗宪金山总督、用度奢靡的罪名。
准备了这么久,显然不会让徐渭就这么混过去。
王本固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若无攀附严党,胡宗宪何以每三月重礼厚贿严东楼?”
王本固拿出的册子显然是胡宗宪贿赂严世蕃的账本礼单但虽然清算严党,但严嵩严世蕃都死了,严府并没有被抄家,这账本是从哪儿来的?
今日这等场合,想来王本固也没胆子拿假的上来说事大殿内一时寂静下来,王本固高声念了几行,递给赵贞吉、郭朴等人传看。
议论声渐渐响起,户部右侍郎赵贞吉看模样义愤填膺,须发尽张,“仅嘉靖三十六年十一月,白银四千两,并各式古画、古书、文玩珍品各十五件!”
上面的隆庆帝虽然知道,胡宗宪想坐稳浙直总督,就不得不攀附严嵩,厚贿严东楼,但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皱眉头。
王本固身后的胡应嘉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吐槽,自从张居正之事后,徐华亭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这事儿自己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呃,其实徐阶也不知道,他微微偏头,眼角余光扫了眼钱渊,他相信,这点小麻烦很难起到什么效果。
郭朴接过看了几眼,然后是一旁的李春芳、林庭机,一路传了下去。
“粗粗一算,一年仅白银就过万两。”李春芳摇头道:“东南战事,耗银甚多,还能挤出如许多银两?”
赵贞吉眼睛一亮,“嘉靖三十六年十一月,东南早已于镇海设市通商”
“住口!”
一声轻喝打断了赵贞吉的话,户部尚书方钝横眉竖目,“镇海税银账册,自嘉靖三十六年八月起至今,老夫亲查,绝无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