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烦心的将书塞了回去,虽然他依旧对权力有着极度的渴望,但毕竟也是将近六十岁的人,不可能不考虑身后事当然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在历史中活的更万年王八似的,张居正都死在自己之前。
徐阶平辈的兄弟四人,除了自己,只有徐涉考中进士,下一代中一个出挑的都没有,到现在居然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
先后挑中钱渊和张居正,一方面是因为朝政使然,另一方面徐阶也有让他们照看徐家后人的念头历史上倒是的确成功了,海瑞就是为此罢官,弄出了个“家居之罢相,能逐朝廷之风宪”。
而这一世,钱渊就不说了,张居正被前者逼上梁山和徐阶决裂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但每每想起,徐阶都咬牙切齿。
从那两首诗想到了张居正,从张居正想到了钱渊徐阶幽幽的叹了口气,在他内心深处,始终觉得那位青年和自己是一种人。
看似冒进,实则亦能隐忍,一旦勃发而起,心狠手辣不让严东楼专美于前。
自己明年就六十岁了,而那位今年还没满三十岁,自己致仕后徐家再无人能顶起大梁徐阶推开窗户,感受着初春的寒意,心想自己的下场能比严嵩好多少?
思虑良久后,徐阶走回书桌边,铺纸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小心装好,亲自封口,徐阶拉了拉绳子,对进屋的老管家说:“明日一早启程,急递浙江王子民。”
如果今年一切顺利,高拱跋扈,陛下以自己制衡高拱,那么东南通商事很可能会落在自己手中,随园必然势力再衰徐阶在心里想,还来得及,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