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程度,扔下自己的爷爷自己远走高飞?
陈晋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黄冕。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现实了。
谁也不是圣人,陈晋就更不是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比别人多了一些机会,同时也愿意努力的普通人而已。
他的愿望无非是强大自己,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在这样关乎生死的大是大非面前,陈晋自然也做不到古井不波。
他只能默默掏出烟来点上,又给了黄冕一根,一起狠狠抽了起来,希望能够借着吞吐间的烟雾,排解他们心中的压抑罢了。
黄冕的嘴唇已经要出血来了,他红着眼,缓缓道:“张经理说,老大爷有留下遗书。”
“嗯?”陈晋一惊,忙问道:“是什么内容?”
黄冕先是沉默,随后就绷不住了,哭丧道:“他说是他让自己的孙子走的,走得越远越好。但他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废物了,不愿意再做任何人的累赘,所以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
“累赘吗?”陈晋看了看黄冕,艰难的笑道:“这话,应该是说给你听的。”
黄冕木纳的点了点头,有些懊悔:“我要是不那么早就把已经帮他联系好养老院的事情告诉他,他可能就不会寻短见了。”
陈晋却道:“你错了!”
“其实,这应该是他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方法了吧。”
黄冕抹了抹眼泪,对陈晋问道:“老大,你说那个房东,当时离开家,离开他爷爷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陈晋听了他的问题,犹豫了很久,最后狠下心咬牙反问道:“那你当初做局,要从你父母手里骗房子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忽然抛出的问题就像一把尖刀直插进黄冕的心脏一般,让他整个人犹如枯木般,瞬间摊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起来。
门店里的其他人见了这个场面,都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心的望向这边,准备过来帮忙,却被陈晋挥挥手止住了。
尽管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很残忍,但他还是蹲下身子,对黄冕说道:“你以为,你当初又比那个房东好得到哪去呢?”
黄冕猛的起身,一把就推开了陈晋,疯狂的冲进了门店的小会议室里,锁上了门没了动静。
陈晋跟了过去,侧耳听见里面传出黄冕捂着嘴的疯狂嘶吼,心中想着:“别怪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真的很难。这次虽然是致命一击,但也是最后一道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