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看牛敏走进来了,怪叫一声……
他是有果睡习惯的!
牛敏放下餐盘,看着那个能二话不说就扇人耳光的大汉这幅窘态,忍俊不禁的捂嘴笑了。
“你去自己房间等着。”大马忙喊道。
牛敏点点头离开了,大马才郁闷道:“老陈,你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学会献殷勤了?”
“会讨好人?”陈晋吐掉漱口水道:“你怎么不想想,她成长在那种家庭,要是不学会讨好人,指不定被打骂成什么样呢!”
“所以说,懂事都是逼出来的。谁天生也不是个贱骨头。”
陈晋说完,却又补充道:“不对,天生贱骨头还是有的。包芳芳就是。”
大马乐了:“昨天那一家人怎么样了?你还没说呢。”
“丢给别人解决了。我说要在濛洲县投资10个亿呢,他们还不上赶着捧我。”陈晋应道:“开除是肯定的了。在职人员违法犯罪,性质可是很严重的。”
大马道:“他们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他们对你稍微好一点,现在还能没好处?”
“可谁又会为看不见的未来投资呢?”陈晋反问道:“更何况,其实从这个出发点来说,我得谢谢他们。”
“没有他们当初的不闻不问,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所以这世界上的一切苦难,都是有它积极的那一面的。”
“但我不管,我就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整。”
陈晋应得很直白,直白到有些阴森……
…………
两人都洗漱吃完早餐之后,差不多是8点左右,带上牛敏之后,就出门了。
他们先是到小旅馆接上了老蒜夫妻俩,随后径直去了东门村。
说是村,实际上现在已经是县城中央最破旧的老宅子了,否则也轮不上拆迁。
这里多的是老式砖瓦房和木房,甚至还有黄泥堆砌的茅草土房。只不过那些为主人遮风避雨几十年的建筑物,现在有许多有已经变成了瓦砾。
以往横七竖八的复杂小道,现在也都消失不见了。
老蒜领着几人越过四五片废墟,就来到了他曾经的房子面前。
望着面前坍塌的大量木料,从颜色就能看出是经历多年风霜雪雨洗刷了。
而陈晋之所以提出来要到现场看看,也是亲眼确认一下,老蒜的房子原本到底有多少面积?
以他现在的水平,哪怕是废墟,只要看见现场的用料量,就能判断出来。
并不是他不信任老蒜,只不过亲眼看见之后,才能言之有物。
恰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轰隆声,循声望去,是一辆挖掘机和一辆铲车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大型的黄沙车,开始清理现场的废料。
而另有一行人,都带着安全帽,正朝着这边走来。
老蒜皱着眉对陈晋道:“他们就是拆迁公司的人。”
几人望去,陈晋一怔,随后跟大马对视一眼……
两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诧异!
还真尼玛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呐!
不过一想也对,县城就这么点大。绕来绕去的,也就那么些人嘛。
“老陈。”大马凑到陈晋身边低声道:“我去拿两根棍子。”
“嗯。”陈晋轻轻应了一声:“不过别冲动,先看看情况。”
“得嘞。”大马应得很欢快。
正说着,来人走到近处,其中领头的那个越众而出,是个挺年轻的男子,对老蒜笑道:“张栓,拆迁合同签好了吗?东门弄可就差你一户了,整个东门村,也都差不多全签好了。”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签的晚了,再要拿钱,可是很麻烦的。”
老蒜恼道:“我说过了,我家明明是346个平方米,你按照140个平方米赔偿,我不可能答应的。”
“差着一百来万呢!换你你能答应吗?你们做事得凭良心,讲道理啊!”
“而且你们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家拆了,我还要找你们赔偿呢!”
他仍然试图跟对方理论。
然而那男子却哼道:“都跟你解释过了,只不过是工人拆错了嘛。反正早晚都是个拆,你还是赶紧签字拿钱了事吧。”
“不行,我要到信访处去上访!”老蒜火冒三丈道。
“哈哈……”男子乐了:“你尽管去。林总可是翁言东的结拜兄弟,我倒要看看你能访出个什么结果来。”
“翁言东的结拜兄弟?很了不起吗?”陈晋插嘴道。
男子早就看见了老蒜身边站着其他人了。只不过嘛……
他在濛洲县城里混迹很久了,或者说打从记事起,他就在县城里混着。
这座小城,谁家有能量,谁家没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拆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