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看着漆黑的夜空,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空间的层层阻隔,去看看韩胤他们到底成功没有!
范进在韩胤他们离开之后,就返回无定河边了,赵胜给他的任务就是稳住王嘉胤!
范进此刻还记得,王嘉胤和白玉柱看到自己返回后那欣喜的表情,他入营之后既没有油锅来吓唬他,也没有持刀执剑的武士来恐吓他!
范进对王嘉胤的心态很是了解,王嘉胤自以为稳操胜券了,赵胜前要与王自用的两万大军争锋,而身后又被他拿下了根基之地,无论怎么样都是一个死局!
至于王自用的两万大军被赵胜击败,这件事无论是胜券在握的王嘉胤也好,还是才智高绝的白玉柱也好,都不会往哪个方向去想的!
范进收回他那望向无边旷野的目光,眼下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要王嘉胤得不到王自用战败的消息,他对王嘉胤说的话就没有人能拆穿,那他就是安全的!
范进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他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范进明白如果赵胜今夜的作战顺利,他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今夜偷袭的计划失败了,那他明日能够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那算是王嘉胤的仁慈了!
………………
一夜无话,太阳照常的升起在东方的天空上,阳光刺破了黑暗的藩篱,将被夜色掩盖的东西,一下子就显露在了人们的眼前!
范进起床后,专门用了半个时辰洗漱,当他整理好衣衫后,来到了王嘉胤和白玉柱的面前!
“王掌盘子,我们两家应该谈谈怎么和平相处的事情了!”在旁人的眼中他此刻神色平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就在刚才,他有很多次都差点掉头逃跑,可是他想到赵胜的嘱托,他想到自己的一生,他明白如果此次他跑了,也许赵胜不会降罪于他,可是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于是他选择押上性命来赌这一次!
王嘉胤和白玉柱对望了一眼,白玉柱开口说道:“范先生,你恐怕是睡糊涂了吧?昨天不是都说好了,赵首领今日便带人来投效我家掌盘子吗?”
范进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昨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昨日的情形,今日的情形不同了,自然我家首领的态度也不同了!”
“范先生接到过赵首领传来的最新消息了?”白玉柱问道。
“范某从昨夜睡到现在,并未收到我家首领什么消息!”范进道。
白玉柱听了这话,问道:“既然如此,范先生何以断言昨日与今日情势大不相同,莫非是有鬼神托梦不成!”
白玉柱这话一说完,不仅他笑了,王嘉胤和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范进也陪着他们在哪里笑!
王嘉胤止住笑,问道:“范先生,我们笑你胡说八道,你为何也跟着发笑!”
范进道:“回禀王掌盘子,诸位大祸临头都笑得出来,我为何不能发笑!”
白玉柱道:“范先生,我们看你是赵首领派来的使者,所以才尊重你,如果你还这样胡说八道,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范进见状,忙道:“白先生不要生气,其实这件事情也怪我!”
听了这话,王嘉胤和白玉柱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你看对这种人就是不能太过温柔!
范进却不管他们进行什么样的眼神交流,他上一句说完,歇了口气,又道:“怪我记性太差,昨日忘了告诉诸位,王自用统领的两万大军已被我家首领击败,最后狼狈逃回你们老营去了!”
白玉柱道:“范先生,我看你是没有睡醒吧,说谎话都不用脑子嘛?王左丞统领两万大军,赵首领靠什么去打败他!”
范进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白先生如此天真!难道两军对垒,决战沙场靠的都是人数对比嘛?三国有曹刘之赤壁,两晋有符坚,谢玄之肥水,今有朝廷辽东之屡败!
难道这些都不能让白右丞明白,军队人数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必然条件嘛?”
白玉柱道:“范先生这张嘴我白某人是真的佩服,自古以来以少胜多之战,那个不是天时地利之结果,范先生欺负我白某人不读书不成?”
范进道:“白先生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白玉柱笑着道:“就算如范先生所言,王左丞不幸败北,可是如今你们根基被夺,还不是一切尽在我们掌控之中,你们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呢!”
范进笑道:“还有一件事敢叫诸位知晓,昨日我来见诸位之前,我家首领已派人前去攻取诸位的营寨了,此刻想必各位的家眷都已落到了我们首领手中了!”
白玉柱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勉强止住了笑,然后道:“范先生,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昨日来也不是谈判的,只是替你家首领来稳住我们的?”
“确实如此!”范进如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