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如同珍珠黄金一样珍贵,今日的无定河边便迎来了这稀有的暖阳。
对于正在训练中的赵胜部士卒而言,他们是无心去感受这稀有的暖阳,他们正在进行着每日的例行训练。
说是例行训练,可是其难度格外的高,因为赵胜把他在花岩寨训练护卫队的那套方法用在了决胜营和清涧营上面。
这些日子以来,从决胜营和清涧营里有无数的人调入了留守营,他们大多受不了训练的苦,便被调入了留守营。
作为赵胜的新兵训练基地,留守营的训练强度自然要低得多,想对来说待遇也要差些,负责主战的清涧营和决胜营一天两干一稀,每天还能吃上一顿肉。
至于留守营每天两稀一干,三天吃上一顿肉,相对来说待遇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是有些聪明人,却是故意偷奸耍滑,只愿在留守营中混日子。
在他们看来,作为主战的决胜营和清涧营虽然待遇好些,可是训练太苦,听名字边知,主战营自然是战斗的主力,风险肯定很高。
相反留守营就不同了,训练强度小,待遇虽然相对主战营来说是要差些,可是放眼陕西,每天能够吃饱,三天还能吃上一顿肉,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而且留守营风险自然要小些,混日子最好不过了。
赵胜自然没有空闲去关心某些聪明人的这些小心思了,自从经历了韩胤和赵武的劝谏之后,赵胜便一门心思的投入到了各营的训练之中去了。
关于汤纶的去向他暂时的不去关心了,赵胜想到了无论未来的路他要怎么走,拥有一支强大的武力都是一切的基石。
就在赵胜狠抓各营训练的时候,在赵胜哪里失去踪迹的汤纶正骑在一匹马上,向着清涧县而来。
只不过在汤纶的周围还跟着十几骑,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看起来便知他们都是匪徒歹人。
奔行中的众人止住了马匹,俱都下马拿出清水和干粮吃了起来。
“书生,你说我们随你到了清涧,你家里真的会给我们真金白银嘛?”开口的是一三十多岁的壮汉。
正在吃着干粮的汤纶闻言,先是喝了一口清水,把自己刚吃刀嘴里的干粮咽了下去,然后道:“刘大哥放心,我是外出游历的,只有你们把我安全的送回家,我家里定会重重的感谢你的!”
刘大哥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只要你们家到时候能够兑现诺言,我就把你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你的家人,如果你敢耍花招,我就要你知道什么叫杀人如麻!”
这姓刘的壮汉虽然说得凶恶,可是汤纶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一路行来,壮汉像这样的狠话说了没有十次,也有七次了,汤纶早就免疫了。
汤纶本来打算直奔无定河边,去见赵胜的,可是当他听说洪承畴带着人已经撤离了无定河边,汤纶便不再急着去见赵胜了。
汤纶这次去见赵胜便是存心要与赵胜一起做一番大事业的,虽然他自己已有了一份全盘的规划,可是如果他不亲自走一走,他不亲眼看一看,他是不会放心的。
汤纶一路向北走到了榆林,他看到了边军底层士卒们的艰苦生活,他同样也看到了边军将官们的奢靡之风,一个是生不如死,一个是醉生梦死。
汤纶并没有为这样的场景所震撼,他对这一切早有预料,艰苦的边境与大明的其他地方没有两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大明任何一个角落里上演着,边境自然也不会例外。
汤纶见到了商贾从榆林出关,他也见到了蒙古人带着牲畜皮革到了榆林的市场做交易,这一切的所见所闻,使得汤纶的每一处毛孔都闪发着急切的气息。
这是汤纶自他父亲在两个月前忧愤而死之后,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畅快,汤纶知道他的这份畅快是他的父亲不想见到的。
他那个一心想着致君以尧舜,治民以至小康,留清白于青史的父亲,绝不会容许他产生一丝一毫对这个王朝的叵测之念。
只是如今他的父亲已然故去了,他的父亲是被他所深爱的王朝,被他所崇敬的君主,慢慢的耗死的,他是死于志不得申的忧愤。
汤纶眼看着他的父亲死于忧愤之中,他和他的父亲都同样的看到了这个老大王朝面临的问题,只不过他们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
他的父亲选择了改良,选择了去拯救这个王朝,如同万历年间张居正所做的那样,只是他眼看就能开始他的梦想之时,他的路被生生的掐断了。
当汤纶与他的父亲汤瑞到了西安府之后,他们没有待多久,便被从京城而来的圣旨传进了北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他的父亲得到了平台奏对的机会,汤纶可以想象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意气风发的为那个年轻的皇帝,讲述这个帝国的弊端,讲述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家。
汤纶记得他的父亲汤瑞那些天里是如何的兴奋,是如何的精神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