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可曾想过会有此时?”赵胜以左手指着王左挂问道。
此时的赵胜衣衫俱被鲜血染透了,他的右臂也被射了一箭,只能以左手指着王左挂喝问。
战事的激烈程度大大出乎赵胜的意料,两千人马伤亡过半,舒勇的鸟铳队到最后火药都用尽了,只得将鸟铳作为武器与人拼杀。
就在赵胜即将失去希望之时,被他寄以厚望的胡老二行动了,胡老二先是粘弓搭箭,对着王左挂射了一箭。
在事后看来,这一箭便是奠定胜局的一箭,因为这一箭把原本洋洋得意的王左挂射落马下,失去了指挥核心的王左挂部乱做了一团,王左挂部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了。
正是趁着王左挂落马的间隙,赵胜高喊着反攻,胡老二趁乱带着亲卫队突进,再次将王左挂活捉了起来。
赵胜对于射出神来之箭的胡老二大为赞扬,他以手抚着胡老二道:“老胡呀,没有你我今日便要死于此地了,此战你当为首功!”
胡老二听了赵胜这样的褒扬之词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当时的内心很是犹豫,即便是抵定胜局的一箭也不过是他的一次试探。
胡老二知道自己的箭术有几斤几两,更何况他昨夜还受了伤,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他一箭射出之后,眼见得就要射偏,可是王左挂却在那时催马向前走了一步,好像是故意去中那一箭似的。
面对赵胜近乎侮辱般的询问,王左挂的内心犹如一万匹战马在奔腾,眼看着便要胜利,明明箭矢就要射到空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催马前进了一步。
王左挂回想着他中箭落马的那一瞬间,他依稀记得,他先是看到赵胜右臂被射了一箭,当时的他见了那一幕,很是激动,于是便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催马向前,他那里曾想到自己的身后也会有暗箭袭来。
王左挂轻蔑的看着赵胜道:“时也,命也,赵贼,今日是你擒我了我来,焉知他日不是我擒了你来!”
王左挂话音刚落,胡老二便给了他几脚,边踢边道:“姓王的,如今你已是阶下之囚,安敢如此嚣张!”
赵胜制止了胡老二的行为,他以左手指着王左挂胸前的箭伤道:“王兄何必如此,以你这样的伤势,若不早点救治,恐怕命不久矣,你又如何擒拿我呢!”
王左挂道:“赵贼,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王某人今日时运不济,为你所擒,然则大丈夫为了国家,死则死矣,上对得起君王社稷,下对得起生我养我之父母,休想要我投降于你!”
赵胜道:“王兄乃世之英雄,又怎么会屈居他人之下,这一点赵某早已知晓!”
王左挂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自得,嘴上却道:“既然如此,你便取了我首级去罢!”
赵胜惊道:“王兄,何出此言,你我沙场争锋乃是各为其主,赵某岂能对王兄痛下杀手!”
王左挂道:“如此说来赵兄是要放我归去?”
赵胜摇了摇头指着自己道:“王兄你看看赵某这一身鲜血,如若这样放了你,怎么对得起这许多的鲜血,又怎么对得起此战死去的兄弟!”
王左挂听了这话却大怒道:“你将我擒来,杀又不杀,放又不放,却是何道理!”
赵胜听了这话,笑着对王左挂道:“王兄何必心急,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发雷霆之怒也是不迟!”
王左挂忍着伤口疼痛道:“有什么条件,你且说来听上一听,王某也好有个斟酌!”
赵胜道:“王兄,小弟的条件也不过分,只要王兄肯出银一万两,金两千斤,粮草一万石,马一百匹,赔偿我此番出兵的花费,我便放兄安然离去。”
王左挂一听这话又大怒道:“赵贼,你犯我营寨,我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你却反过来要我赔偿,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胜微微笑道:“我不料王兄竟是这样的天真,胜者拥有一切,弱者失去一切,这是行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你只说答不答应便是了!”
王左挂急道:“答应,我拿什么来答应,就是把我王某人卖了,也换不来如此多的金银粮草!”
“王兄如今乃是清涧县之守备,难道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这却是让赵某开了眼界!”赵胜似有些不信。
王左挂答道:“我不过初为清涧守备,哪里有这许多的金银粮草!”
赵胜道:“王兄你也看见了,此战我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了,要是王兄不付出些代价,我便放了你离去,怕是不好对兄弟们解释!”
王左挂胸前的箭伤牵动着他的神经,他艰难的道:“赵兄,不妨直言,你看中了什么,只要是我王某人有的,送与赵兄却也不妨事的!”
赵胜笑着道:“王兄如此大气,那赵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便直说了罢,王兄营中的那几门佛郎机炮,赵某着实喜欢得很,想请王兄送与赵某!”
王左挂听了这话,急道:“你此番大动干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