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的冬日,离着一年一度的春节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无定河边的赵胜营地里,早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了人。
清涧县的朝廷官吏们发现这一切的时候,赵胜领着一大队的流民们早已出了清涧县境内很远很远了。
…………
清涧县城被朝廷光复了,那还是赵武撤出请涧县的第二天,县令领着刘巡检便回到了县城。
面对着早已空荡荡的县库,面对着被赵武强制征收了财产的请涧县乡绅们,县令只觉得头大如斗。
就在县令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左挂领着仅剩几个人的亲卫来到了县城,这二人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赵胜此次竟是两面出击,可是他们却都被赵胜打败了,一时间二人竟有些难兄难弟的感觉。
县令与王左挂本来并不亲近,只是如今相同的境遇,让二人间的隔阂少了些,县令罕见的给王左挂在县城里安排了一座大宅子,作为王左挂临时的落脚之地。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县令与王左挂二人都在忧心如何向朝廷上报他们的此番遭遇。
“冬月初四,反贼赵胜突袭我请涧县城,下官领全城官兵奋力血战三天三夜,所幸上有天子护佑,下有士民用心,勉强杀退反贼,然因战火波及,清涧县已是残破不堪。”
县令看着自己已经写了无数次的报捷文书,只是无论他怎么去美化,都觉得洗脱不了他自己的责任。
就在县令张清焦躁不安之时,仆人却报刘巡检求见,张清如今最倚重的便是刘巡检了,如今听到是他求见,便让仆人请他来书房相见。
刘巡检跟着仆人进了书房,他先是看到了书房的桌子上,书房的地上,都已满是揉成一团的上好宣纸。
县令张清本来便是心中烦躁,见了刘巡检也不寒暄,便问道:“刘猛,大晚上的,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
刘巡检抬眼扫了一眼张清疲惫的面容,他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多了些把握,今日张清接见自己是在书房,一方面证明二人的关系日益亲近。
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县令已经焦躁不安到了极点,要知道县令的爱好是美酒佳肴,是娇妻美妾,不是冷冰冰的圣贤之书,也不是劳心伤神的案牍!
王巡检神秘的道:“卑职此来,专为大人解惑!”
张清道:“不要故弄玄虚,有话直说!”
王巡检知道他不拿出些干货,县令是不会信他的,他便接着道:“县尊这几日可是在为如何掩盖县城被攻破之事费心劳神?”
县令听了这话却有些生气,他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又何必在此饶舌!”
王巡检遭了训斥,他却也不恼,只是笑着道:“县尊,依我看县城被攻破之事大可不必遮掩,如实上报即可。”
县令听了这话,用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问道:“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丢了清涧县令一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刘巡检道:“我有一计,可让县尊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县令张清听了这话,问道:“不知是何计策!”
刘巡检听了这话,却并不说是何计策,反而将自己这巡检之位的来历说了起来,又不停的对张清述说做这巡检的不易。
张清一听这话,便知刘猛果然是有了好主意,只是在等他开出条件而已,于是张清道:“你所求为何?求官还是求财?”
刘巡检道:“多谢县尊抬举,下官如今正值壮年,自然还想多为朝廷效力几年!”
张清见着刘猛一副官迷的样子,心中甚是看不起,只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不知你所求何职?”
“清涧县守备”王巡检口中吐出这几句话。
“不可能,王左挂乃是洪大人保举的,如今虽逢大败,他的去留却不是我能做主的!”县令张清道。
王巡检听了这话却道:“如果他王某人联合赵胜偷袭了县城,不知洪大人会怎么想?”
县令张清一听这话,顿时却楞了神,然后看着王巡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让王左挂来背这口黑锅?”
王巡检一脸正色的道:“我记得冬月初四那天,先是王左挂带着人进了城,然后他突然发难,与赵胜里应外合夺了清涧县城。
县城虽然因为猝不及防被王、赵二贼偷袭得手,但是我清涧县士卒在县尊的英明指挥下,刘某人带着兄弟们身先士卒,不仅一日之间夺回了县城,还阵斩反贼王左挂,将巨寇赵胜打的狼狈逃窜,如今已逃离了清涧县境内。”
张清听了这话激动的拍着桌子道:“好,好,前日一战,刘巡检立功甚多,我看清涧县守备一职,只有你来担任,才能保得一县平安!”
刘巡检听了此话,忙道:“下官多谢大人栽培!”
刘巡检言罢,县令张清道:“王左挂乃是积年悍匪,要对付他怕是不易!”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