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把总看着四散而逃的陈千户所部,发出了哈哈大笑,看着马车上被黑色帏布围起来的空间,沈把总一刀直直的劈了下去。
刀落下,黑色的帷幕掉落到了地上,沈把总看到的不是金银,也不是粮食,更不是什么器械之类的东西。
沈东军把总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大喊一声,“有埋伏!”然后他就翻身下马了。
在沈把总大喊有埋伏之时,早已在帷幕中等待许久的鸟铳队,对着在马上的官军骑兵发了铳。
随着铳声响起,原本神气十足的官兵们,反应快的便如沈把总一样躲在了马匹之下,反应慢的自然便是受伤倒地。
铳声停歇,沈把总凭借娴熟的骑术,一个翻身便到了马背之上,而像他这样行动的骑兵不在少数。
沈把总在战阵拼杀多年,自然是知道鸟铳的缺陷了,他一听铳声停了,便决定反杀,他要这些偷袭他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沈把总以为可以一雪前耻之时,鸟铳声又响起了,这时的沈把总便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没有躲开射向他的铳子。
埋伏在马车上的鸟铳手,除了备有一根长铳,还备有一根短铳,他们在狭窄的马车里,自然不可能布成三段击的阵型。
为了增强杀伤力,赵胜搜刮了全军上下所有的短铳,到最后短铳不够,赵胜甚至将一些有明显质量问题的短铳拨付给了他们使用。
好在此次并没有什么炸膛的事情发生,只是有几杆短铳没有发射出铳子,让被他们瞄准的人逃过了一劫。
沈把总再愚笨也知道,今日事不可为了,如今走为上策,虽然眼前的火铳手,他拼个鱼死网破也能杀个七七的,但是他知道今日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现在走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走恐怕他便会交代到这里。
沈把总走得很果断,他忍着伤痛调转马头,如同来时抽打马儿一样,只是此时抽打得更狠,马鞭落在马身之上,看得到明显的血痕,马儿吃不住那痛,向着前方极速奔跑。
幸存的官军骑兵们有样学样,一个个的都狠狠的抽着坐下的马儿,战马无序的冲了出去,因为出去的通道过于狭窄,官军骑兵们相互之间还动了刀子。
沈东军把总此时哪里还会有心情关心手下的死活,他腹部被短铳射中了,能够冲出马车的围栏,已经用尽了心力,自然没有精力去管撤退事宜了,此时官军们只能自求多福。
只是他们都没有去想过,赵胜既然布了这个局,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他们离去呢,要是真的让他们离去了,赵胜如何向全军上下交代。
就在沈东军把总领着残存骑兵们撤离之时,赵胜手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骑兵出动了。
这支骑兵人数也不多,只有五百余人,他们从三个方向向着沈把总等人而来。
马匹踏地的声音,沈把总自然很熟悉,这是一种经年累月伴随他入眠的声音,只是此时此刻听到这声音,却有些让他肝胆俱颤了。
沈把总忍着伤痛,大骂道:“反贼卑鄙,有种的跟爷爷明刀明枪的较量一个高低。”沈把总自然忘记了他这几日搅得赵胜不得安宁,靠的也是偷袭!
黎玉催马来到沈把总身边问道:“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沈把总斜眼看了看黎玉,道:“有什么好说的,冲出去便是了,爷们比这更凶险的场景都遇到过,今日又算得了什么,就让沈爷爷教教这群反贼怎么用骑兵!”
沈把总这话到不是虚言,他从塞外归化以来,打的硬仗不计其数,遇到的敌人比赵胜也要凶悍得多,只不过那时的他并没有受伤,他那时的队伍也不是今日这样士气已失的队伍。
不管沈把总如何去想,怎么去打算,赵胜早已安排好的骑兵已然奔着他们而去了。
这支骑兵是赵武亲自统带的,原本胡老二来带这支骑兵是最为合适的,可是他如今重伤未愈,赵胜的手下确实找不出一个能够统领骑兵之人。
万般无奈之下,赵胜只得让赵武暂时统领这支骑兵,从人数上来说,五百对两百,赵武应该是稳操胜券。
只是战场之争从来就不是靠着人数来决定胜负的,赵武的这五百骑兵是赵胜东拼西凑,才勉强凑齐了的,战力自然不能过高期待。
赵武没有随着三路参与围攻的人马行动,他带着一队骑兵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行动,赵武并不认为他的这三路围攻人马能够拦得住神秘骑兵。
从这几次的行动来看,神秘骑兵是一支素质很高的队伍,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赵武自然不会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用他这还没有练好的兵,去跟神秘骑兵们较量马上搏杀的技巧。
赵武用三面围攻的方式,只是为了逼得神秘骑兵选择他为他们挑选的逃亡之路,只要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赵武不会付出多大的牺牲便能全歼这支神秘骑兵。
赵胜是被这支神秘骑兵弄得厌烦,赵武则是格外的讨厌了,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