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授手中武器折断,然后转身逃命,刘宗敏催马急追,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无论是两边观战的士卒,还是在寨墙之上的赵胜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场中却是有人时刻注意着孙刘二人的动静,这人便是孙授的结拜兄长,骑兵营的代理营官田原。
田原本来是要劝孙授暂时不要与刘宗敏交手,可是他话一出口,反而激得有些犹豫的孙授上前与刘宗敏交战。
田原是在孙授出战后,才醒悟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对于孙授如今的处境,他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也深受这些流言的困扰。
田原虽然只是骑兵营的代理营官,比之孙授右营主将这样显赫的位置来说要差了不少,可他的位置同样的事别人求之而不得的。
田原对那些言一向是不怎么看重的,尽管有人说他资历不够,有人说他只是得了赵胜的偏见,只是一时的运气,并不会长久,这些个流言,他是全然不顾的。
田原觉得赵胜看重他,给了他骑兵营代理营官的位置,他只需要保证自己射出去的箭更准,使骑兵营的将士更加的精锐,这样便足以报答赵胜的知遇之恩。
田原作为孙授的兄长,已经或明或暗的劝解过孙授,让他不用在意别人的意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可是每次他刚说了个苗头,便被孙授一句,你我的处境不一样,你不会理解我此时的难处,就给挡了回去,
田原觉得孙授有些变了,不再是那个只知孝敬老母,遇事都走兄长作主的少年了,他有些看不懂他的三弟了。
越是这种看不懂,田原越发觉得对不起孙授,孙授是随他来投义军的,要是孙授有个什么不测,他又怎么跟孙授的母亲交代,又怎么对的起结义之情,因此田原时刻注视着阵上见锋的二人。
当旁人还在震惊场上的变化之时,田原的铁胎弓已对着刘宗敏射出了一箭,当箭射出时,田原大喊:“刘宗敏看箭!”
田原大喊一声,一是在提醒刘宗敏,显示自己并无偷袭之意,二是转移刘宗敏的注意力,好为孙授逃命创造机会。
随着田原的一声大喝,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刘宗敏,他见一支箭向他射来,便随手挥刀去挡,只是这一挡却是差点让他被掀翻马背。
田原的弓是铁胎弓,箭是通体铁箭,这样一击的力量自然不小,而刘宗敏只是随手去挡箭,又哪里消解得了这样的力量,因此刘宗敏差点被掀翻落马也是自然的事情。
田原既已射箭,自然不会只是一击,嗖,嗖,又是两支箭射向了刘宗敏,一连三箭接踵而至。
刘宗敏已有了教训,却是不敢再小觑这射来的箭,他全力的抵挡着从对面射来的箭,连续挡下三箭,他那持刀的手臂已有些红肿,而抓着刀柄的手指处已有丝丝血迹。
这边趁着刘宗敏挡箭的功夫,孙授已跑回了本阵,只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从护卫手中抢了一把佩刀,又催马杀向了刘宗敏。
刘宗敏见孙授又杀了回来,他稳住有些发颤的手臂,大声道:“手下败将,焉敢再来送死!”。
孙授大声回道:“你不过是仗着手中兵器之利,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个汉子的,与我再来厮杀一阵!”
孙授刚才差点命丧刘宗敏只手,此时已是恼羞成怒了,那里管他打不打得过刘宗敏了,他现在想的只有拼命而矣!
一个事胜券在握,一个是恼羞成怒,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二人又斗在了一起。
只是这一次的战斗却比刚才更加的精彩了,孙授已没有了刚才全力防守的样子,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伤敌一千自损百的招数。
刘宗敏刚才挡箭时便已受伤,此时又遇到了孙授这拼命一样的打法,再加上他还要顾忌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田原,因此在场面上,尽是让孙授占了上风。
在寨墙之上的赵胜等人眼见得孙授遇险,正不知该如何补救之时,却见田原三箭逼退追击的刘宗敏。
他们以为今日的挑战已经结束时,孙授却抢了护卫的刀又去与那刘宗敏战在了一处。
汤纶与刘希尧等文人看来,却是有些不可理遇,明明已经败了,又冲上去厮杀,这不是故意给别人送人头嘛!
可是局势并未向他们料想的那样发展,反而是孙授在随后的战斗中占了上风,众人此的内心才有了那大潮过后的平静。
赵胜看着交战的孙刘二人道:“匹夫之勇若此,天下之人又怎敢小看我义军,只是我们的兵器质量有些差了,以后还要改进才是呀,不能让兄弟们吃了武器的亏!”
赵胜话罢,刘希尧便道:“在下随后会去督促兵器制作坊,尽量生产质量更好的武器,绝不会让兄弟们吃了武器不如人的亏。”
赵胜所部的兵器,大多是从明军中缴获而来的,因此这武器质量不好的锅本不应由他来背。
只是他如今与他的父亲负责义军的后勤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