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望着刘家父子离去的背影,想着刘景岩的话,延绥镇之地,如果真的不能做到自给自足,那他赵胜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
至于刘景岩所言关于商税的话,他到不是有多意外,事实上在宋朝之时,商税便成了国家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今大明的江南地区,手工业与对外贸易繁荣昌盛,已经出现了一些资本主义的特征了,只是大明的皇帝们,被士大夫们一句不与民争利,给抵得死死的,导致这部分税给没有成为朝廷的收入。
这部分税收的缺失,在赵胜看来是当权者的无能,是大明税收体制出了问题,与江南地区的百姓们到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爱财之心,人皆有之,都是凡俗之人,谁又能免俗呢!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刘景岩的建议算得上独到之见了,因为他认识到了,要在制度层面上去约束这些行为,从这个时代来看,这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未来十几年的天下纷争,必然导致商路断绝,这种情况之下,又怎么能过多的去指望商税的收入呢!
赵胜觉得还是屯田要稳妥些,可靠些,只是延绥镇如今的耕地如果真的不足以养活整个义军,赵胜却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了。
赵胜走到地图前,看着那片刘景岩口中,已成了牧场的河套之地,他知道也许屯田的希望要寄托在哪里了。
且不说赵胜因为刘景岩一番话,他发散了多少思维,只说刘希尧随同父亲辞别赵胜后,便忍着疲惫去处理日常事务了。
刘希尧本就疲惫,只想着处理好手中事务,便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一晚上没睡,确实有些顶不住。
只是想象是无比美好的,现实是残酷得让人不能相信的,原来他刚处理了一两件事务时,舒勇和孙授以及还未伤愈的胡老二一同到了他的身旁。
刘希尧见到这些人时,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因为他们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刘希尧招呼三人坐下,他们先是在那里寒暄了一阵,然后便没有了话说,只是这三人虽没有什么聊的了,可是却还稳坐在哪里,不肯离去。
刘希尧便道:“三位,今日所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妨直说吧,刘某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
刘希尧言罢,孙授便开口道:“刘先生你还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吗?不如先去休息一番,再来处理不迟!”
刘希尧一听这话,立即道:“孙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某人精完神足,处理区区杂务自然不在话下!”
孙授此时却不说话了,他只与舒勇和胡老二两个在哪里交换着眼神,三人一阵眼神交流之后,还是孙授开口道:“刘先生,现在全军都传遍了,说你昨夜被令尊罚站一夜,我们都知道。”他说这话时,还对刘希尧眨着眼睛。
不待刘希尧反驳,舒勇和胡老二也开口道:“原本我们还不信,以为是空穴来风呢,看刘先生这副样子,很明显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刘希尧看着眼前三人,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不就是被父亲责罚嘛,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那个没挨过揍,现在居然跑来笑话他,有意思嘛。
送走专门前来看他笑话的三人后,刘希尧也没有心情处理公务了,他与身旁书吏吩咐了一声后,便回去了住处。
回到住处的刘希尧发现刘景岩正坐在大堂里闭眼养神,于是只得上前行礼问安。
刘景岩睁开闭着的双目,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道:“你不去处理公务,怎么回来了。”
刘希尧答道:“儿子实在困倦难耐,怕是处理公务也要出错,于是便先回来休息一番。”
刘景岩知道刘希尧一夜没睡,因此对于儿子的早退行为,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的,只要不影响义军事务,这些小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刘希尧本想下去休息的,可是他想着父亲刚才的模样,便开口道:“父亲可是在担心大帅不会采纳您的建议。”
刘景岩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坦诚的,他道:“希尧呀,你可知为父为何要选择大帅效命嘛?”
刘希尧道:“儿子不知。”
刘景岩道:“第一自然是大帅的为人风度使人心折,第二嘛,却是为了我刘氏的家门富贵了,第三则是为了为父这一身所学了。
至于这三者那个重要,那个次要,我却是有些分不清楚了,但是要是为父这一身所学不能施展,为父怕是到死也不会瞑目的。”
刘希尧听了这话,又想到今日舒勇与孙授以及胡老二的事来了,他连忙看了几眼周围,对刘景岩道:“父亲,还请慎言,怕是隔墙有耳!”
刘景岩本是在为自己担心,见了儿子这番表现,便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怕什么隔墙有耳!”
刘希尧见刘景岩这番模样,只得把今日孙授等人专门前来看他笑话的事情对他说了,昨夜发生在院子里的事情,今日便传得到处都是,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