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走进酒馆之时,酒馆里的伙计便上前打着招呼,不仅因为胡老二是他们家的常客了,更是因为他的身份。
虽然掌柜和伙计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可是看旁人对他的那份尊敬,这些见惯了世情的人便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姿态去对待胡老二。
胡老二如同往常一样走到柜台,沽酒的伙计问道:“这位爷,你可是有几日不曾光龟了。”
老宋记的烧刀子是整个榆林城里最好的,因为他够烈性,喝起来最是爽口,所以胡老二最爱上他们家来沽酒。
不过今日他却不是买酒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然后道:“有几位北面来的客人,不知道老哥可知道他们在哪里?”
那沽酒的伙计,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自然,北方来的人是什么底细,他清楚得很,而且他们也来打过招呼,是会有人上门来找他们,请他为来人引路,他还收了一锭银子。
只是伙计却没有想到来的是胡老二,他此刻却是有些佩服北面之饶神通广大了。
要知道连他们东家都不曾在赵胜的队伍里安插进去人,可是人家却已经勾连上胡老二这样的人物了,怎么能不佩服他们的神通广大。
这伙计也算得上榆林城的老人了,官军在时,他便在老宋记卖酒了,李鸿基进城之前,掌柜的带着所有的伙计躲出了榆林,后来赵胜打下榆林之后,他们又才重新开张的。
只是兵荒马乱之中,城中居民也没怎么在意老宋记在那个时间段的离奇表现,即使有几个注意到的人,也没有心力去管这些闲事,如今的年月里能管好自己便不容易了。
沽酒的伙计引着胡老二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子面前,他示意了赵胜要找的人就在屋里,便又回柜台沽酒去了,分寸拿捏得极其到位。
胡老二在门口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较之屋外要暖和的多。
胡老二进门便看到潘九坐在那里,他的两侧各有二人站立,他们手中都拿着兵器。
潘九看胡老二的眼神,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惊喜了,此刻胡老二深刻的感觉到,原来亲近之饶疏离,让人如茨难受。
胡老二面色如常的坐到潘九的对面,然后开口道:“九,你这是唱的那一出,自家兄弟都不认识了嘛!”
潘九闻言只是道:“自家兄弟,我九可是没有贪生怕死的兄弟,其实我宁愿你已经死了!”
胡老二闻言却是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他道:“你不懂我,我并不怪你,因为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懂,你今日找我来,不单是为了奚落我两句吧!”
胡老二不想与潘九就过去聊事情发生争执,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那些已经毫无意义,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潘九到底还是年轻,若是老练的人,听得胡老二这话,便会就坡下驴,出自己的目的,也许是他对胡老二有旁人所没有的感情吧。
潘九没有就坡下驴,他道:“二哥,我还要喊你一声二哥,因为是你教会我骑马射箭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只是个闲散之人,你在赵贼处只是混口饭吃!”
胡老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遇到潘九那日,他的确只是个闲散之人,刚投降那会儿,他的确只是想混口饭吃。
只是世事如棋,人在棋中有太多的不得已,他那里曾想过,赵开疆与赵胜去一趟边墙,便会送了性命,他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去为赵胜拼命。
胡老二知道潘九想听什么,他想听自己自己有太多的不得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忍辱偷生,自己的心还是向着他们都,若是旁饶话,胡老二便会敷衍两句,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可他的记忆中潘九还是那个对他,二哥,你一定是草原上骑马骑得最好的,射箭射得最好的,在他的记忆中,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崇拜着自己的少年。
胡老二只得道:“九,二哥确是不该骗你,只是如今你我份属敌对,我骗你也是不想你为难。”
胡老二决定还是用真情来打动他,只是他这话一,潘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道:“二哥,只要你帮我们打下了榆林,我们便不用左右为难了!”
潘九这话一出,胡老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最怕的不就是这个嘛,潘九终于还是了出来,他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的那句不想让他为难,表明的意思分明是,表露了身份之后,会让我们都很为难。
他不知潘九是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是听懂了故作不懂,若是前者他要为这个孩子担心,因为他还太单纯,若是后者,他便要为自己担心了,因为这有点难缠,总之是要担心的。
胡老二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是探听蒙古饶动静,于是他便道:“九,你莫要笑了,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拿下榆林,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潘九对胡老二像是没有什么提防,他答道:“我们只是前来探听情况的,大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