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岩见赵胜向自己提问,他不慌不忙的道:“长孙晟乃是唐初名臣长孙无忌之父,唐太宗的岳父呀。”
刘景岩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寿便道:“这长孙晟做了什么事,让汤先生如此佩服?”
刘景岩道:“长孙晟乃是隋朝的着名将领,其人生性聪慧,文武双全,尤其是箭术特别的好,可做到一箭双雕。
不过若这长孙晟只有这些本领,汤先生是不会以长孙晟自许的,他平生最大的成就,除了生了一双儿女外,便是用其出众之谋略,分化瓦解突厥,使隋朝之边境保有二十年之安宁。”
赵胜道:“原来如此,那这长孙晟确实称得上奇男子了,令我等后辈汗颜呀!”
刘景岩答道:“大帅所言有理,只是如今形势不一样了,汤先生以长孙晟自许,怕是难以做出长孙晟一样的功绩!”
“刘先生此言谬矣,如今之边关比之隋,确有差异,然事虽不同,其理一也!”汤纶看着刘景岩道。
刘景岩见汤纶反驳了他的话,他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道:“汤先生莫要急,你先听我一这古今之不同,若有谬误,请指正。”
汤纶听了这话,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想要听一听刘景岩又能出些什么。
刘景岩见了汤纶的手势,他先走了两步,构思了一番,然后道:“隋时之突厥,看似如同今日之蒙古,然则大不相同。
其一是突厥控弦带甲之辈可至百万,隋不得不以公主和亲,而今日之蒙古诸部,控弦带甲之辈不过数万,二者在实力之上便有很大的不同。
其二隋时之突厥,只知以兵力勒索中原王朝,于隋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今日之蒙古所求者,多为市赏,常与我们在边境交换战马和皮货,可以算得上互惠互利的关系了,这是二者与中原王朝关系的不同。
有此二者之不同,汤先生怕是做不成今日的长孙晟了,更何况汤先生不过是一文士,又哪里有长孙晟的武艺呢!”
汤纶认真的听完了刘景岩的话,他道:“刘先生的意思是,蒙古饶威胁相对于突厥不值一提,反而还是我们交易的对象。”
刘景岩点头道:“事实确实如此,今之蒙古四分五裂,不仅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反而常常为我们提供战马与皮货,这是历来互市的大头,明庭从中得利颇多。”
汤纶听了这话,表情严肃的道:“刘先生眼中只有交易,你难道不曾听过这千里边墙,无辜百姓的哀号嘛!
且不去宣府,就如今之延绥,每年有多人被蒙古人掳掠,有多少家庭因为蒙古人而家破人亡,刘先生就没有见过,就没有听过嘛?”
刘景岩道:“草原上的这些部落确有袭边的传统,可是相较于互市之收益,这些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汤纶道:“刘先生眼光长远,并且心如铁石,可以不去看普通百姓悲惨的生活,可是我汤某人做不到,所以如今有了机会,我也想要为这边墙之内的百姓争得个二十年之安宁。”
刘景岩听汤纶他铁石心肠,他只冷冷的道:“成大事者,不拘节,若是眼中只有那三瓜俩枣,想必做不成什么大事!”
赵胜见二人有吵起来的趋势,他急忙道:“二位先生莫急,如今连那潘九带来的消息,是真是假都还没能分辩,什么都有些言之过早。”
汤纶道:“大帅,我已让胡将军将那潘九带来了,大帅可以传他进来,是真是假自然可以马上分辩。”
赵胜听得此言,立马让王寿去将人带进来,潘九跟着王寿和胡老二进屋之后,立马对坐在主位之上的赵胜行礼。
赵胜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多礼,你那蒙古人朝鲁要与我里应外合共破额哲,你可有什么信物,让我们相信你所的话。”
潘九道:“赵大帅,这种两军阵前倒戈之事,那个不想做得越隐秘越好,哪里会有什么信物,若真要信物,我潘九便是信物了,胡二哥可以做证。”
潘九此时却展现了些非饶胆识,他并未因为没有什么信物,便表现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汤纶听了他这话,厉声道:“大帅问你话,你就好生回答,不要再这里耍无赖。”
潘九听了汤纶的话,非胆没有收敛,反而道:“这位先生,事情的真假我了也不算,两日之后的夜里,你们领兵去看看蒙古饶营中是否会有火起,是否乱作一团,自然就可以辨别真伪了。”
潘九此刻已没有了在胡老二面前跪求出兵的那番姿态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与他都没有什么交情,他再怎么跪求都是没有用的,不定强硬点,反而更会让人信服。
赵胜看了汤纶一眼,又看了刘景岩一眼,他也觉得潘九的话没有毛病,是真是假只需要看蒙古人军营的反应即可。
赵胜于是笑着道:“你得有理,既然你你是信物,那便留在城中,若你所为真,我便放你归去,若是你所为假,那我只能杀你泄愤了,谁来求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