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人,道长可不要信口开河,此处可是大明疆土,后金人从何而来?”赵胜冷冷的看着宋康年。
赵胜等人的表现,有些出乎宋康年的意料,八旗,后金,女真,这些称呼,表明了他们对女真人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尽管大明与后金大战多次,可是对于一般人而言,后金依然是个陌生而遥远的名字。
“昨夜护送范永斗出城之人便是后金人,而且在张家口不远处,还有数百人的后金骑兵。”宋康年对赵胜说道。
“道长何以知之甚详?”赵胜问道。
对宋康年而言,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前几日他从怀来往张家口而来,行路有些疲惫,便离开官道,抄近路而行。
所谓近路,不过是在山野中的小道,因此便恰好碰到了悄悄驻扎在哪里的后金骑兵。
宋康年见了那个场景,心中惊恐不已,以为后金人要对张家口动手,他走南闯北,后金人袭扰京师,皇帝命天下督抚勤王之事,他是清楚明白的。
因此便悄悄的离了那处地方,想到城中提醒官军注意,以免张家口遭遇兵戈之祸。
可他入城之后,却发现他要告发的后金人,正在范家家主的陪同下,与张家口的大明官员把酒言欢,告发之事便不了了之。
宋康年本打算过几日便离开张家口,远离是非之地,不曾想赵胜领着人居然打了进来。
更为巧合的事情是,他住的地方,由于靠近城墙,昨夜范永斗出城又刚好走了那里,因此他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了。
宋康年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赵胜与田原等人,只能感叹果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听闻后金兵不过数百人,赵胜便放心了起来,尽管后金兵再能打,自己也是手握数千骑兵的。
赵胜看着宋康年道:“在下多谢道长如实相告,不过区区数百人,我等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宋康年听了这话,先是道好说,好说,然后又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首领是何方英雄?”
赵胜听了这话,先与田原和罗威等人相视一笑,然后对宋康年道:“道长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不妨猜猜看!”
宋康年听了这话,先是用手揪了揪自己的八字胡,然后道:“在下看首领麾下兵士秩序井然,想必是行伍中人。”
宋康年说完这话,便看向赵胜,赵胜点头道:“道长所言有理,只是天下行伍中人多了,我们又是何方的行伍之辈呢!”
宋康年听了这话,又道:“若无意外,诸位定然不会是官军,而且众人又称首领为大帅,想必也不会是普通绿林之辈,所以诸位定然是义军中人。
而依在下之见,天下义军中,有这样的实力,不外乎安塞高迎祥,山西王嘉胤而已!”
“哦,那道长认为,我们到底是那家人呢?”赵胜追问道。
“哈哈,首领莫要误导在下,诸位既不是高迎祥所部,也不是王嘉胤所部,而是榆林赵胜所部。”宋康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榆林赵胜何许人也,在下还从未听说过!”赵胜否认道。
“哈哈哈,在下听闻赵胜占榆林,绥德,屡败官军,还以为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在区区在下面前,却不敢自承身份。”宋康年大笑道。
“哈哈哈,不过与道长开个玩笑,道长何必当真!”赵胜上前拉住宋康年刚摸了八字胡的手说道。
对于宋康年的话,赵胜并未全信,可是他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要么是处心积虑,要么确实是能力过人,这两种可能,无论那一种为真,赵胜也不能轻易的放过宋康年。
就在赵胜对宋康年自承身份之时,在离张家口不远之处,昨夜逃出城的范永斗正骑在马上与一员明将说着话。
“叶指挥,前方不远便是张家口了,昨夜入城的恶贼想必正在城中烧杀抢掠,城中百姓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呀!”范永斗对着身旁的叶指挥说道。
昨夜出城之后,范永斗与鳌拜兵分两路,鳌拜前往藏兵之处,他本人则领着马保中直奔左卫城。
张家口乃是晋商的最重要之处,各种物资,金银无算,因此当他逃出张家口之后,心里想着的便是夺回张家口,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当范永斗一番奔波,进入左卫城时,他便直奔万全都指挥使司衙门,先告知了张家口昨夜之事,然后表示愿意出五万两白银劳军。
白银五万是一笔巨款,一笔足以使万全都指挥使司衙门快速行动的巨款。
要知道历史上崇祯帝为了平定陕西之乱,给御史吴甥的也不过区区十万两白银。
银票到位,官军的行动自然快了起来,万全左卫普通士卒,开拔之初每人便得了二两白银,这是多年未有之事了,士卒热情高涨。
领兵之人则是万全左卫指挥使叶枝华,他听范永斗所言,觉得攻破张家口的不过是土匪流寇。
范永斗凭借一个护卫,便轻易出城了,那么当万全左卫大军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