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终究是错付了,马进虽然被断枪刺穿,可伤口离着心脏还有些距离,加之军中携带的治伤良药,马进直是到鬼门关旅游了一圈。
马进的受伤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个小小的部落而已。
田原对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少快意的,按理说她该感到快意的,因为明眼人都知道,马进就是马继先在前锋营中的代理人,目的便是为了掣肘田原。
这样的一个人,在第一场战斗中便重伤垂死,意味着马继先的安排都作了废,田原从此便是海阔凭鱼跃了。
尽管第一指挥使的统领李时也是马继先带来的人,可是他毕竟只是区区一个指挥使,与他同一级别的还有五人呢,李时能做的只是乖乖的听军令。
田原之所以没有多少觉得快意,是因为马进的受伤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倒不是说田原预料到了马进今日有血光之灾,而是田原知道接下来的仗多半会入今日这般。
上一次他们深入草原,动辄灭人之族,对草原的部民可谓是大大的灾难,这样的灾难注定不是短时间可以忘怀的。
如今过去不到一年,他们又一次来了,还要重复上一次的事,这些个部族们怎么能不拼命呢!
更何况是在如今这样的地方,明知道上一个主人被全族夷灭,新的居住者,定然更具血勇之气,否则又怎么敢居于此处。
当义军降临之后,他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死亡,那么又怎么会畏惧死亡呢,面对这样的敌人,有多少的伤亡都是可以理解。
不幸的是,第一场战斗,便使得马进被重伤,这一结果,使得田原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因此他没有精力去感到快意。
田原对马继先的命令并不赞同,只是赵胜既然以马继先为主帅,田原便只能听令行事,这是田原最让人敬佩的点了,他总是会将份内之事做好。
马进的重伤并不能降低前锋的行军速度,在第二日一早,休息了一夜的前锋便再次出发了。
田原领着前锋的任务,是为了给后续大军清理沿途的部落,因此田原的目标,只能是那些占据着大边到归化城这一条线上的要地。
接下来的三日里,每一天义军都有战斗,每一天都有义军将士埋骨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连个可以辨认的坟堆也没有。
田原携带的治伤药物短短三天便消耗一空了,若是马进受伤的时间晚些,他就不是在鬼门关去旅游一圈了,而是途径鬼门关,走向阎罗殿了。
“田将军,不能这么打了,咱们的死伤太严重了!”被人扶持着的马进走到田原身旁说道。
田原此刻正看向前方的战场,义军负责主攻的是赵盐所部的第二指挥使,赵盐一直是田原留着做预备队用的。
此刻赵盐所部不得不承担主攻的任务,因为其余五个指挥使都做为主力厮杀过几场了,士卒稍显疲惫,唯独赵盐所部保持着完好战力。
“马将军有何高见,还望指教!”田原的话稍显冷淡,显然是不觉得如同马进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也不晓得有什么好办法,但是这样蛮干,怕是还没到归化咱们的人便全没有了。
田将军,你要知道,到归化只是此战的第一步,咱们现在做的事,相对于整个战局,那是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的!
咱们在这里吃了亏,到时候又那里来的力量,和科尔沁诸部联盟作战,到时候你我无功是小,坏了大帅的谋划才是大事!”
马进知道田原是什么样的人,威胁和拉拢他都是不认的,他的眼中只有军令,只有大局。
“马将军真是辛苦了,身受重伤还不忘思考我军前途,不愧是马继先将军看重的人!”
田原终究不是圣人,他还是在言语上刺了马进几句,他是他该在几天前,马进还活蹦乱跳的时候说的话。
田原话说一说完,便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马将军请看那边,都是这几天各个部族里解救出来的奴隶!
这几天咱们到的地方,都是去年来过的,因此这些个部落里,都是不怎么富裕的,只解救了千来个奴隶,比不得上一次的收获。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还很脆弱,可是稍加整训,便是一支可战之兵,我打算把他们编入第一指挥使,由李时负责统领。
等今日之战以后,我打算调整一下编制,李时统领麾下原有的人马,全部调入其他五个指挥使,补全各指挥使这几日的损失。
不知马将军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若是觉得没有问题,便这么执行了。”
马进在士卒的搀扶下,艰难的转过身,看向了田原手指的方向,那里有一千余乱糟糟的骑兵,虽然很善于御马,可是队列明显生疏得很。
对于田原说的方案,马进艰难的开口道:“为什么是李时去统领这些人,不是孙坚或者赵亮这些人?”
“马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田某人打击异己?”田原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