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先灭其余贼寇,再回师消灭赵胜的。
眼下山西,陕西,都已没有了大股流寇,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阶段的目标。
可是回师消灭赵胜,这个目标好像实现不了喽,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也许自己错了,在绥德城的时候,他不该退兵的,他要是坚持下去,说不定赵胜早就成了他的刀下鬼。
当时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那里又能知道,今日付出的代价,比当初还要大得多。
“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曹文昭看着有些失落的洪承畴,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些日子,他们在山西剿灭流贼时,洪承畴指挥若定,那是何等的潇洒。
眼下到了延绥之地,一仗还没打,这位统帅级的人物,便好似失去了信心。
“文昭,有话直说就是了,不必如此的客气!”洪承畴听了曹文昭的话,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曹文昭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大人,对贼人赵胜,咱们不能再将其视为流寇了。
其人占延绥,收河套,聚流民,置官吏,练精兵,割据之势已成。”
曹文昭说这番话,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将流寇视为割据,这是从来未有的。
说赵胜是流寇,意味着大明的土地上,有人作乱,只是不服官府而已。
可说赵胜是在割据,便意味着承认,大明对被割据之地彻底失去了控制,这样的说法,会让大明的体统尽失。
洪承畴听了曹文昭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停的转着圈,如同拉磨的驴一样。
“流寇是流寇的打法,割据是割据的打法,一语惊醒梦中人呀!”洪承畴最后恍然大悟,曹文昭的话显然是正确无比的。
洪承畴在庆阳县按兵不动,一方面是在等战机的出现,另一方面也是意识到赵胜不同于一般流寇了。
洪承畴作为领兵的文臣,他有着卓越的战争天赋,他潜意识感觉到了不对,只是没明白原因何在。
曹文昭从一介小兵,成长到今天的临洮总兵官,亲眼见证了女真如何从一个部落,成长为大明的心腹大患。
所以曹文昭最先明白了赵胜的不一般在那里,他才提出了不能以流寇视之的见解。
对付一个割据势力,绝不是打赢一两场仗那么简单,需要更复杂的,涉及多方面的策略同时实施。
“大人,您应该上书给朝廷说清这里的情况!”曹文昭诚挚的建议道。
洪承畴流露出苦笑,他说道:“文昭,这不是我们能说得清的,朝廷是不会信的!”
曹文昭听了这话,也苦笑道:“难不成非要到了辽东那样的形势,朝廷才会相信!”
洪承畴嘴上没有说话,可是面部的表情,却是在说,就是如此呀!
“文昭,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洪承畴拍了拍曹文昭,一时间竟然有些悲壮了。
兵起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