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新城的北面,乃是官廨所在,此刻已被士绅们占了,用作抵抗赵武的大本营。
梁化凤一回到官廨,便有人问道:
“如何了?”
“贼人可愿接受咱们的条件!”
梁化凤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来到官廨的大厅。
大厅里坐的都是府城内势力较大的士绅家族的代表人物。
梁化凤对坐在上首的一个老者道:
“祖父,赵贼要我们放弃抵抗,立刻投降,并且对我们既往不咎。
若是不降,半个时辰后,他便要杀进来,我们这些人,一个也不放过。”
“哼,好大的威风!”老者听了这话,气得须发直立。
老者叫梁兴道,乃是梁化凤的爷爷,也是此地的主事人。
士绅们聚集在东郭新城,本意是想和赵武讲条件的。
他们若是铁了心作对,此刻早就去攻占东郭新城的城墙了。
他们的一番好意,赵武并不领情,自然是气不过的。
“梁伯父,不要心存幻想了,咱们打出去吧!
洪大人已经在城外了,咱们此刻去投靠,正当其时呀!”一个身体有些发福的士绅说道。
这士绅在一开始,便鼓动大家,占领城墙,以迎接洪承畴入城。
现如今,他们的意图暴露,赵武的人马已到,再想夺取城防已不可能,他便鼓动着众人出城。
那士绅说完后,梁兴道还未开口,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却对他道:
“父亲,不可呀,贼人要粮食,咱们给他即可。
对咱们这样的人家而言,这点粮食又算得了什么。
咱们一旦打出城去了,便是做了选择,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将来,若是贼人胜了,咱们的店铺,田产,这些祖上传下来的基业,那可就是一朝丧尽了。
咱们这些人,九泉之下,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梁兴道听了这话,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老者,他厉声道:
“汝小儿,也敢言祖宗!”
那中年人听了这话,却是道:
“父亲,何必不要一意孤行,咱们此刻还有机会!”
梁兴道这老头,见儿子如此的顶撞自己,大声道:
“来人呀,将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和我顶嘴!”
“父亲!梁家六代的基业呀,不可如此孟浪呀,咱们还是降了吧!”那中年人被抓着两个臂膀,依然大喊着。
“拉下去!”梁兴道厉声说道。
“各位,家门不幸,出了此等逆子!”梁兴道对在坐的拱手,然后坐回到他的位置上。
随后,梁兴道又对站在一旁的梁化凤道:“化凤,你觉得该如何?”
梁化凤不仅是个传信之人,他还统领着义军造反的武力。
梁化凤道:“祖父,赵贼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敢要求咱们将粮食全交出去。
不过是觉得咱们好欺负,只要让他见识一下咱们的实力,他才会懂得尊重咱们。”
“好!”
梁兴道听了这话,大声叫好,然后说道:
“化凤,赵贼要战,咱们就奉陪到底。
你带着人去跟他斗上一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好勒,祖父,你就请好吧!”梁化凤说了这话,转身便走。
…………
“将军你看!”赵武的亲卫指着前方说道。
赵武听了这话,看向前方,正是梁化凤领着一群手持兵器的家丁向着义军杀来了。
“乌合之众!”赵武嘴上如此说道。
“弓箭手准备,左射右,右射左!”
“放箭!”赵武下令道。
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当梁化凤领着的人,进入义军弓箭的射程后,义军的箭便射出去了。
“杀呀!”梁化凤一边挡着矢,一边高声的呼喊着。
士绅家里的这些家丁,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有些甚至还杀过人。
当箭矢射来时,他们想施展平日苦练的功夫,来腾挪翻转。
只是他们的腾挪翻转,最后不是被一箭毙命,就是射中身上的要害。
因为义军除了一直齐射外,还有专门的神射手,是用来对付特别难缠的敌人。
神射手这个配置,还是绥德之战中,成为义军的标配的。
赵武是绥德之战的亲历者,他对神箭手更加重视,甚至专门建了一个神箭营。
对付梁化凤手下的这些人,自然不用神箭营出手,军中配备的神射手,足以对付了。
像他们那样腾挪翻转,只是充当了神箭手的活靶子,自然没有被放过的道理。
梁化凤见被射倒了如此多的人,却是爆发了血气之勇,只见他大步向前跑去,竟然连箭都不躲。
家丁们也被他鼓舞了,付出了一些代价后,和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