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大人的多次催促下,官军在傍晚时分,来到了西安府城之下。
“贺将军,你的人准备好了没。”洪承畴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看着东郭新城的城墙,对贺虎臣问道。
“大人,人已经挑出来了,都是从各位将军的亲卫里挑出来的,绝对是精锐。”贺虎臣答道。
“好,让他们准好,午夜时分,便是咱们的进城之时。”洪承畴说完便要回大帐。
“大人,那两个人未必可信,咱们还是再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吧。”贺虎臣开口说道。
“确认身份?”洪承畴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贺虎臣问道。
“大人,~~~”贺虎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洪大人的眼神却不敢说了。
良久,洪大人开口道:
“贺将军,本大人做事现在要与你商量了嘛?”
贺虎臣听了这话,连道:
“不敢!不敢!
属下罪该万死。”
“哼!“洪大人冷哼一声,便在士卒的搀扶下往大帐去了。
贺虎臣想的这个问题,洪承畴自然早就想过的。
而且洪大人不仅想了,还为此作了预防。
这就是洪大人之所以派梁父作向导,而不派梁化凤的原因。
就在洪大人回转大帐之时,赵武也来到了东郭新城的城墙之上。
“洪承畴来的倒是快,范先生,雷石,滚木,火油,金汁都要准备好,洪承畴此人最爱的就是突然袭击。
到时候因为物资不足,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本将军可是要问罪的。”
赵武看着城外随风飘摇的洪字大旗说道。
义军这些年,与洪承畴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洪承畴每次都能找到义军的破绽,给义军致命的打击。
赵武本人也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亏,赵武手下最精锐的铁甲军,在绥德保卫战时,就差一点全军覆没。
这一次,洪大人又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赵武是无论怎么样也猜不出的,他只能多作准备。
“将军,放心好了,滚木也好,金汁也罢,这些物资早就准备充足了,足够大军半年之用。”范进自信的说道。
“赵亮,你也要准备好,东郭新城定然是官军的第一个攻击目标。”赵武有对一旁的赵亮吩咐道。
赵亮是赵武主动跟赵胜要的,赵武的名义是,让赵亮为他统领骑兵,加强骑兵的战力。
可是赵亮到了后,赵武并没有用他去统领骑兵,而是留在了自己身边,此刻又命他来负责东郭新城的防守事宜。
“将军,不如让我此刻出城,给官军一个教训。“赵亮拱手说道。
“出城。”赵武笑了起来。
“将军,官军此刻疲惫之极,正是兵法里说的可击之军呀!”
赵亮对赵武的笑觉得很不能理解。
赵武却悠悠的道:
“行军打仗不能不讲兵法,可是也不能全讲兵法,要因地因时制宜。
这个洪承畴向来诡计多端,你看到的可击之军,其实是他故意做出来的表象,为的就是引我们出城。
对方一来城下,咱们就中了他的诡计,被他算计一场,官军士气大涨,咱们士气受损,这是何其的不智。
当然,官军可能真的是可击之军,只是这个概率又有多大,咱们都说不清楚。
如今,咱们身处高墙之上,等他出招即可,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当然这样做的收益不大,可风险却是最小,天长日久,便可积小胜为大胜,这就是用兵之道。
等你弄明白这里面的权衡,便可以独当一面,独领一军了。”
赵武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说与了赵亮,他目的是培养这个同宗之人。
义军的这次行动如果成功了,陕西,延绥,宁夏,甘肃,云中,九原,这样广阔的地域,会需要很多的人。
义军这些年也培养了不少的人才,可是姓赵的却不多,赵亮是赵家一族里,少有的几个可堪造就的人才。
这也是赵武调赵亮来为他统领骑兵的原因之一,在赵胜麾下,他的待遇只能和所有人一样。
他只能统领骑兵,一切只能按部就班,想要得到历练很难。
因为赵胜是义军的首领,他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要让人信服。
到了赵武这里就不一样了,他可不怕别人说自己偏心,他能给赵亮更多的历练机会。
赵武深信,只要有足够的机会,赵亮终究会成长为独挡一面的人才。
就如同他自己一样,若不是赵胜给他机会,他如今还只是个农夫,即使不是农夫,也只能是个流民。
可是他有了机会历练之后,如今他是义军的重要将领,他能统领兵马,和洪承畴对阵。
“将军这番言论,可谓是概括了兵法的所有精髓呀!”一旁的范进却是拍起了赵武的马屁。
赵武摆了摆手,然后道:“范先生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