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粮草已经运到。”贺虎臣来到洪承畴的大帐内禀报道。
从那夜洪承畴想要通过秘道进城的愿望破灭后,到今日已经过去十天了。
“贺将军辛苦了,等他们核实完后,将军便下去休息吧!”洪承畴说道。
贺虎臣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到洪承畴的左手下站住。
粮草运到后,由主帅安排人去清点,这是历来的惯例,他自然不会反对。
贺虎臣看着帐内众人的表情,便知道今日的攻城又不顺利。
从十天前开始全面攻城,到如今官军的死伤已经高达一万多人。
可成果却没有多少,除了开战的第一天,官军冲上过西安的城墙外,后面连城墙的边也是没有摸到。
没有成果也就算了,自己损失却还不小,军中原本携带了两百门大将军炮,如今也被毁了。
在开战之初,这两百门大将军炮,可以说是大发神威,打得城上的义军不敢冒头。
军中上至洪承畴,下到一个伙夫,都知道,官军要破城,大将军炮是最大的凭借。
可是这样的军中利器,在义军的一次夜袭中,居然全部被炸毁了,洪大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便气得吐了血。
不幸的是,当时负责看管大将军炮的就是贺虎臣,洪承畴本来是要斩了他的。
幸亏亏军中上下都为他求情,说临阵斩将不祥,洪承畴才饶了他一命,让他去负责押运粮草。
贺虎臣自己觉得挺冤枉的,因为他虽然是负责看守大将军炮,可是他是处于大军之中的位置,和洪承畴的大帐所处的位置差不多。
处于这样的位置,却被义军毁掉了看守的大将军炮,这显然不是他疏于防范,而是整个大营的防守都有问题。
只是这话却不是他能说的,因为该为整个大营的防守负责的,正是眼前这位洪大人。
好在洪大人也明白他的冤情,除了在那夜大发雷霆外,平日对他并没有特别的针对。
贺虎臣觉得再过不久,洪大人便会将他从这个位置调离。
特别是洪大人刚才的一句辛苦了,贺虎臣觉得他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大人,贺将军此行该运回粮草三千石,今日实际运到粮草二千九百八十四石。”
负责清点粮草的幕僚进帐说道。
贺虎臣听到自己少运回十六石粮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因为粮草运送少上几十石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辛苦一终究要要得到些什么的。
贺虎臣由于刚犯错,还不敢做的太过分,所以这次只少了十几石粮草。
这是军中的潜规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贺虎臣如此想着。
“贺虎臣这是怎么回事?”洪大人大声的喝问到道。
“大人,历来如此呀!“贺虎臣很懵逼,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历来如此,可有军法为依凭!”洪承畴又问道。
“这~~”
贺虎臣无语相对了,这是军中一直以来的潜规则,自然没有军规为依凭的。
“军法官何在!”洪承畴大声呼喊道。
“军法官在此!”军法官出列答道。
“运送粮草失期,按军法该如何处置。“洪承畴问道。
”按军法当斩!“军法官大声说道。
“左右何在,给本官将其拉出去砍了。”洪承畴呵斥道。
“大人,在下冤枉呀!”贺虎臣立刻下跪磕头。
“冤枉!粮草乃全军命脉,你作为运送粮草之人,足足少了十六石,你还敢说冤枉!
给我拉下去砍了!”洪大人用力的挥了挥手。
“杨兄,快替我向大人求求情吧!”贺虎臣对站在一旁的杨嘉模说道。
“你押运粮草失期,犯了军法,本将如何为你求情!”杨嘉模冷冷的说道。
“犯了军法?哈哈,好一个犯了军法!”贺虎臣突然张狂的笑道。
此刻的贺虎臣哪里还不明白,洪承畴和这帐中的人,都已下定决心要杀他了。
至于少了十几石粮草,运粮失期当斩,都只是借口而已。
“快与我拖出去斩了!”洪承畴厉声道。
随即便有两人押着贺虎臣出了大帐,片刻后,又将贺虎臣的首级送了进来。
洪承畴看了眼贺虎臣的首级,然后开口道:
“自西安之战起,贺虎臣先损兵数千,后又丧大将军炮二百门,本官皆不与其计较。
此人散漫成性,押运粮草屡屡失期,以致我官军战力不足,方使赵贼走直隶,使京师一日三警,其罪万死难赎!”
帐内众人听了这话,一齐道:“大人损言甚是,贺虎臣该杀!”
洪大人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封奏折,对众人道:“既然如此,咱们联名上表吧!”
洪大人很无奈,他知道赵胜从西安消失,他会有很大的麻烦。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