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涞水,因为朝廷军队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安宁。
月初,县里就已经风声鹤唳起来了,有人说是后金人打来了,有人说是草原人入寇,大同失守了。
小道消息很多,可是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十一月初十,宣大总督带领着大同总兵官王仆,宣府总兵官杨国柱,山西总兵官虎大威进驻涞水城下时,消息败明确。
原来是陕西的赵胜即将兵进涞水,朝廷有意在涞水与之一战。
当城内的百姓得知朝廷出动三总兵,一总督,大军数万后,都想知道赵胜到底是长了三头还是六臂。
可涞水的百姓终究是失望了,面对涞水布下的重兵,赵胜和他率领的义军,至始至终也没有出现。
“大人,赵贼看来又跑了!”宣府总兵官杨国柱失望的说道。
“嘿嘿,贼人就是贼人,只知道欺软怕硬,知道咱们在这里布下了重兵,吓得面都不敢露。”大同总兵官王仆嗤笑着道。
“大人,说到底咱们的兵马不足呀,若是兵马足够,四面合围,那赵胜就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兵部职方司主事杨庭麟说道。
“不要急,陛下已经派出了京营兵马,此刻正在赶来。”卢象升宽慰道。
“大人,陛下以高起潜为监军,十万京营全在其手中。
高起潜素来与杨嗣昌交好,而杨嗣昌又主张招抚赵贼,京营兵马怕是指望不上的。”杨庭麟说道。
杨庭麟原本安坐京师,只因为上书得罪了杨嗣昌,便被杨嗣昌以他知兵为名,派到了卢象升军中赞画机务。
杨庭麟的到来,使卢象升知道,朝廷又有招抚之心。
对于招抚,卢象升是半点希望也不抱的,他是去过赵胜的云中城的,知道赵胜早就心怀不轨。
“伯祥,高起潜虽为阉官,可他也是知兵的,再者皇上下了旨的,他怎敢迁延。”
卢象升并不觉得高起潜敢于自作主张。
“大人,阉宦之流,岂可以平常的道理,去推断他们的行事,还是莫要指望京营的好。”杨庭麟劝道。
杨庭麟比京营晚出发一天,如今已经到了卢象升身边三天了,可是京营的大军,如今还在京师周围。
这样诡异的情况,杨庭麟怎么能不怀疑,是高起潜在故意拖延。
至于原因,杨庭麟觉得就是杨嗣昌那个奸贼在背后指使的。
“伯祥,……”卢象升正想再说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道喧哗声。
“圣旨到!”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走进了卢象升议事的大帐。
“臣卢象升接旨!”卢象升见是圣旨,立刻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贼人狡诈,特命宣大总督卢象升总督天下兵马,刻日剿平反贼赵胜,钦此!”
“臣领旨谢恩!”卢象升道。
卢象升正想和传旨的太监说几句化,问一问京师的情形,外面又传来了喧哗。
“圣旨到!”又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走入。
“臣卢象升接旨!”卢象升很疑惑,又带着众人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宣大总督卢象为兵部尚书,特赐尚方宝剑,望刻日剿灭反贼赵胜,钦此!”
“臣领旨谢恩!”卢象升很激动,他没有想到皇帝如此信任他,此刻只想找到赵胜,砍下他的脑袋,以报君王。
卢象升看着帐内诸人,正想说些什么,帐外又是一阵喧哗。
“圣旨到!”这次来的人,还是面白无须,只是年龄比前两人,要大了些。
“臣卢象升接旨!”圣旨又见圣旨,卢象升只觉得今日荣宠已到极点,他激动的跪下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贼势猖狂,安定门外已见贼之踪影,朕深感不安,今特命山西总兵官虎大威率一万天雄军进驻京师。”
“臣领旨……,调兵?”卢象升跪在地上疑惑的问道。
“卢大人,贼人猖狂至极,京师一日数惊,皇爷和内阁商量后,便决定调一万天雄军进京。”那太监将原因又解释了一遍。
卢象升不解的问道:“高公公手下有十万京营,而且离京师更近,如何要到此处调兵!”
那太监却道:“高起潜所部虽有十万,可是京营兵马遇敌即溃,若无高明的统帅指挥,不足为凭。
大人所练的天雄军,是天下知名的精锐,要保证京师安然无恙,非得天雄军这样的精锐不可。”
“公公,卢大人要剿灭赵胜,本就兵力不足,如今又抽调一万人马,赵胜该如何对付?”杨庭麟质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杨庭麟大人了。”那太监说道。
“不错,正是杨某,还望公公为我解惑,兵力不足,如何对付赵胜?”杨庭麟又问道。
“卢大人总督天下兵马,不论京营,大同,山西,宣府,还是辽东各地兵马,他都可以调动,如何就兵力不足了!”那公公反问道。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