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不妙,他抢了几步,冲过山丘,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已然寸步难行!
曾在树木掩映下的村落和村子身后的蔡丘,都已经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是一片深陷下去的山洼地而已!
天灾湮灭了蔡庄的一草一木!
韩松子再也走不动了,平生未见的惨像就在眼前,他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可越是灾难,反而越能激发出他的男儿血性和斗志!他在心里对自己大吼一声:韩松子,挺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蔡二,蔡二已经跪在地上,呆望着已经消失的蔡庄所在的方位,泪流满面!
韩松子看了看四周,现在的蔡庄,已成为了无生气的绝地,蔡二领导下的石工组,除了他本人,其他人都已不在。现在去寻找他们和亲人的遗骸,意义已经不大,巨子欲将蔡庄作为墨家神秘据点的想法,还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还值得商榷。
可他老人家嘱咐的第二件事,却依然让人扑朔迷离。
他想起来飞鸽传书,有必要向师傅做个紧急请示了。
韩松子取出怀里的小竹笛,吹响了联络声符,不一会儿,他的驯鹰就从远处飞来,他从行李袋里取出刀笔,在小竹简上刻上“蔡庄塌灭,人绝,如何处之?”字样后,用细麻布包好,绑在驯鹰的脚上,放飞了它,想来,巨子明天应该能收到竹简。
天色开朗了一些,早间密布的云层逐渐散去,看来,一会儿太阳一出,天气就得热起来,得找一处栖身之所了。
看着一旁一直在忙碌着的松子,蔡二自醒过来,他努力振作了自己的情绪,重拾起墨徒的坚韧苦拔,准备和松子一道,去完成未来的使命任务。
韩松子察觉到蔡二的情绪变化,他暗自高兴,便径自走过去,问蔡二,何地方能栖这三人之身?
“蔡丘后面有一条小河,我们叫它蔡家河,河堤旁有两三件草房,是我之前特为咱们准备的,有些石工组常用的工具和防身器具,我带着蔡丁和共不害多次在哪里过夜,备有一些吃食。如果这次天灾没有把它震塌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栖身于此。”
蔡二的话,让韩松子喜忧参半。
他二话不说,让蔡二带路,他们实地去看看。
蔡壁自己找了个僻静处,留下来等他们。
不多时,蔡二就带着松子到了他所称之地。
河堤已变成废墟,河水不但改了道,还坍陷了一段,河床也被泥石给覆盖了大半,蔡二口中的三间草房,所好,根基尚存,但无屋顶,人又如何居之?
“就着这根基,用我房后的竹子做屋顶吧,如此,还能快一些住上。”
蔡二给松子提出建议。
死马当作活马医!人,总得想出办法来生存。松子答应了他的建议,俩人在草房的废墟里找到铁锨、竹刀和麻绳,蔡二在一片瓦罐里翻看着,找到了一些他们用剩下的大米和盐巴,这让俩人惊喜出外!他们身上,油然生出来干劲,拿着竹刀和麻绳,他们向那片山洼地走去,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一些散落的断竹来。
真是哀兵必胜,蔡二家虽然坍塌得不见踪影,可屋后的那片竹林,在土流的翻滚中,竟然还残留了一部分,散竹,胡乱的相互戳着、压着,在韩松子和蔡二的眼里,他们就是未来生活希望的全部所在了!
蔡壁远远看见后,也带着小雨儿赶过来帮忙,三人来回运送着竹子,干了大概两个时辰后,在炎热的太阳底下,都已汗流浃背、力不能支,松子招呼大家休息,于是,三人都围坐在草屋的废墟里歇口气,得赶紧弄点吃的去,松子坐在草堆上思忖着,蔡壁已先动起手来。
她在蔡二的指点下,在废墟里找到一些瓦盆和陶碗,松子已经在草堆边支起了柴火架,利用一些身边的枯枝草叶,很快的生了火,蔡二用竹刀简单地做好来几个竹凳,就起身去附近找点菜蔬去。
幸好,草屋前方的小山丘下,被地动给改了道的蔡家河,还有约一丈宽的水流夹在砂石和泥土堆里,在蔡二眼前静静淌过,蔡二大声喊来蔡壁,让她过来取水。自己又朝前走去,心里想着,水、米都有了,哪怕能找到一只野鸡或者野兔,也就能管上几天了!
天上的太阳被云层慢慢遮住了,这鬼天气,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下雨。松子叹口气,取出背上的弩箭,小心地在小土堆中穿行,他是朝着草屋后的方向出发的,和蔡二的想法差不多,也是想打点野物,为看得见的苦日子来做些食物储备。
泥路崎岖不平,松子手持弩箭,环顾四周,突然,约莫七丈外,一只小尾巴在一处土丘边一掠而过!松子即刻发力奔去,冲过土丘,却见是一只小灰狼,四五个月大小的样子,正一瘸一拐,仓皇向前逃去!松子见状,犹豫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弩。小灰狼似乎伤得不轻,也无力再往前奔了,它躺卧在地,扭过头,惊恐地盯着慢慢走过来的人类,狼爪极力抓地乱挠,比小雨儿大不了多少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已是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