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兄们,肯定得等他们进攻我们了,再开始还击。”
花子宣回答道,非攻,被他给活用到了这里。
韩松子停下手中的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们墨家的规矩,在这伙手段阴毒下作、功法出其不意的畜生面前,要改一改了!”
“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凡是遇上鬼戎,均可提前动手,迅猛击杀,万不可等他们结起来围攻之后,再行还击!若势单力薄,敌不过他,也要勇猛向前,哪怕击杀他一个,其余贼盗,也会如鸟兽散,切不可犹豫手软,失掉先机!”
“还有,就是他们的马大而快,这就要用车兄之言,万不得已,先砍其马,再击杀其人!”
“是!谨遵少主令!”
花子宣和其余两个墨侠齐声应诺。
说话间,两个墨侠身上的刀伤,已被韩松子用盐水清洗了一遍。他取出怀里的药瓶,倒些药丸出来,分给两个人服下。
松子又让花子宣去摘一些嫩稗子洗净拿来。
车阵子问也没问,又跟着花子宣跑去摘稗子了。
韩松子看看日晷,表离北天极已经不远了。
他过石围去看饭食,韩壁把饭已经快做好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野菜,翠绿欲滴,看着就让人有了些胃口。
“你把我屋里的腊肉烧了吧,和这野菜一起炒了吃,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吃好睡好。你也一样,哥哥只会让你受累。”
松子默默看着她忙碌,却搭不上手,心里有了些愧疚。
“能当好哥哥的厨娘,妹妹心里也是高兴的!”
韩壁笑着说道。
韩松子用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远眺湖边,伤心地说:
“用了饭,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湖边吧,我们几个一起动手,得把那几个死去的兄弟,葬在那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不放心,安排人来保护你,又会分散力量。你懂吗?”
“嗯,我听你的,松子哥!”
“又来了!鬼丫头!”
韩松子被韩壁给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走出了石围。
石围边,花子宣牵回来的几匹马中,还有那匹被杀的戎人坐骑,松子看着这黄骠戎马,心里突然想起什么,不由一惊:万一这帮鬼戎,带着援军来反扑,我们,又当如何?
他有点后悔,要不是那几个畜生跑得快,他绝不会留下后患!
花子宣他们回来了。
松子把洗净的稗子揉碎,轻抚在两位伤者身上,让他们进竹屋将息。
随后,韩松子把自己的担心坦诚地告诉了车阵子。
车阵子却哈哈笑了起来,他看着有些不解的韩松子,慢慢解释说:
“这些强贼,聚时来攻,散时却如兽奔,你若慢了,连个影子都追不上了。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你那般的攻击,快如电,动如风,而且剑走偏锋,往往让敌人胆战心惊。”
“他们越害怕,就越不敢再来。这也是我们和他们长期交战之后总结出的经验。你,稍稍安心,现在怕就怕他们也知道那是宝贝,或者说,有人故意派他们来的,如此,就会有大麻烦!”
“你判断的极对!”
韩松子点点头。
“吃完饭,我得和花子宣、妹子去湖边,让走了的几个兄弟和被我杀死的戎人入土为安,就拜托你照看这两个受伤的弟兄,我这里先谢过车兄了!”
说完话,松子站了起来,庄重地向车阵子行个拱手礼。
车阵子百感交集,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他闯荡江湖这么些年,虽然神刀门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大门派,但从讲道义和行仁爱这两方面来看,他们神刀门根本无法和墨家相提并论!他心里不禁为师傅的功利思想和自己的见利忘义感到惭愧,在韩松子面前,他甚至觉得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而且眼下,韩松子已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在看待,这让他这个阶下之囚情何以堪?
韩壁招呼大家吃饭了。一大盆青菜和肉香四溢的野菜腊肉热腾腾地摆在了竹桌上,韩松子请车阵子不必拘礼,快快用饭,自己却拿起两只碗来,盛满粟子米饭,夹上腊肉,亲自给竹屋里养伤的两位墨侠端去。
竹桌旁的几个人,直等到松子出来,拿起了竹筷,他们才开始举箸用饭。
而骑着巨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健壮田马,在往浐河的大道上疾驰的范豹和滑力子却从早上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除了马累了,不得不把马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人趁这个时机歇会儿,也喝上一口河里的水,可不一会儿,随着马的精神头足了,他们又得继续往前赶路。
滑力子虽然选的是来时走过的路线,但受到地动波及,沿路的很多土房都坍塌成了废墟,仅存的也震成了危房,不少灾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顺着大路往外面出走,范豹他们不时从他们身旁纵马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