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语气急促地说着,他突然间焦灼和不安,让韩璧也不由得莫名紧张起来!
“快、快去!”
看到韩璧的迟疑,车阵子越发急切。
“好!我,这就去!你放心,我骑着马去,很快就到了!”
“你,对了,熊哥,你基本上已能坐起身子,我把剑放到你身边,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救急!”
“放心,你只管快去!我随身还有火号、火燫,有了紧急情况,我会发出警讯!”
靠在里面的態姓墨侠,也急切地催促着韩璧!
韩璧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取出随马一起带来的兵器,分别放在两位伤者的手边,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出茅屋,骑上马,看看天边的夕阳,勒马向蔡庄疾奔而去!
此刻,蔡庄,竹屋里的松子他们,却正面临着又一重危机。
趁着天气渐凉,韩松子和花子宣带着方青她们两个,驱着五六匹马,把战死的几位侍女运回湖边,和几个墨侠同葬在一起。
忙碌完这些,没有时间去歇息,松子带着一队人马,向竹屋缓缓而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竹屋下的几匹大马。
“咱们的马匹跑出马棚了吗?”
韩松子警觉地问身后的花子宣。
“不会的,咱们的马棚虽然用材简陋,可咱墨家的手艺,断不会连几匹戎马都关不住!”
“恐怕又是些不速之客!”
花子宣说完,也察觉到竹屋下的异状。
机敏的他随后对松子说了声小心,自已策马先奔了过去!
待花子宣赶到,却惊见这几匹马,竟是一色的高头戎马,它们如一群白色精兽,让人既喜又忧。
而竹屋前,坐在竹凳上的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一位面色红润、神态自若的白净男子,默默向下了马、缓缓向他们走过来的花子宣点头示意,花子宣警惕地环顾四周,冷冷地盯着对方,手握剑柄,立在原地。
韩松子走上前来,他见此人的衣着打扮,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刚要开口,身后紧跟着他的方青却说了话:
“来的可是太宰大人?这大热的天,您也不怕受了热?私自来到这穷困秦地,也不怕君父知道了,说您私通强秦啊?”
她的口气故做出生冷状来,人却面含着微笑。
那白净男子,没有搭话,却立起身来,和身后几个侍从一起拱手行礼:
“参见公主!”
方青轻轻颔首,轻声道:
“让各位受苦了!”
那几位施过礼,都不敢再坐下了,包括为首的这白净男子,他也肃立在一旁,看着方青一脸的汗,顾不上再循什么周礼,他喊道:
“你这孩子!在舅舅面前,还这样说话?快过来,坐下歇会儿!”
说完话,他搬过自已身下的竹凳,递给方青。
白净男子正是刚任太宰不到一年的姜叔臾,也是当今方国国君的妻弟,姜夫人唯一的弟弟。
“你不打招呼地离开丰水城,跑到这荒僻的虎狼之地?是不是想急死你娘和君上,还有我这个你瞧不上眼的舅舅?”
他批评着自已的外甥女,豆大的汗珠从还显整齐的发髻中流到有些发亮的脑门上,后背前胸的褐色丝制深衣,也被汗水浸透。一边的侍从忙掏出丝巾递给他,他一把抓去,胡乱地擦拭了几下,直盯着方青:
“我这一路过来,也是小心翼翼的,路上还和山匪交过手,也遇到过戎人。总算是有惊无险,我来找你这事你娘可是在瞒着你的父亲,商惠子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了你娘!你这孩子,后来这脾气怎么越来越暴?竟然对商惠子的手下私自用刑,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舅舅!就别发火了,你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去!”
方青调皮的对舅舅笑笑,抢过侍从手里的丝扇,蹲下身子,“呼啦呼啦”的给姜叔臾扇了起来。
姜叔臾扫视着外甥女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韩松子和花子宣,皱起眉头。
“你,穿得是什么衣服?不男不女的。把自已也打扮成墨家子弟了?”
他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侍从,两个侍从一前一后,把两个帛巾包袱递给方青。
“你娘知道你走得急,便把衣服也送过来了,还有一些你爱吃的果脯。”
“你收拾一下,先换了衣服,吃些东西,咱们即刻启程回国都。”
方青没敢再说些什么,接过两个包袱,便和嬴云进了竹屋。
待她进了门,姜叔臾向韩松子略一施礼,小声问道:
“阁下可是墨家韩松子?”
“这是在下。”
松子凛然答道。
“久闻墨家韩松子大侠的英名,今日得见,姜某有幸了!”
“请大侠随我到屋后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