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司马府里······  方国的复兴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高热病人,既无郎中医治,也无医护照料,横七竖八地伏卧在这草地之上,呻吟声、咒骂声不绝于耳,让本已万分焦虑的花子宣,更加烦躁不已。

正在人群中维持秩序的县令,看着花子宣忙碌之余,不断向前方浐馆望去的眼神,他心里知道,华医生也在苦等着外援!可他知道,等丰水城的官老爷来援助他们,已是万万靠不住的事,幸亏有代将军和这位热心军医的全力以赴,浐河才暂时挡住了这汹涌而至的疫病,他本想临阵退缩,可看到代、花二人的仁心热肠,心底对自己的怯懦便是愧疚难当,毕竟,这些在痛苦中呻吟、在疫毒的肆虐下不断死去的人们,可都是他的子民!

通往浐馆后院大门的石道上,载着发病患者的木轮车,还在紧张地陆续进入集结地,虽然越来越少,可看起来,依然使人揪心。

丰水城,司马府,桂香四溢中,行军司马的办公小院,油灯还在亮着,这个小院,正好在后园的桂树环抱之中,所好的是,后院带个小门,可以方便进出。

今天刚刚就任的范豹,也接到了少主的飞鸽传书,他知道松子的脾气,他不会坐视浐河的危机泰然处之,墨家视民如子,若在这浐河野人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自保,以后,谁还会相信墨家?更何况,浐河已被墨家上下视为重要基地,现在又在秘密进行扩兵,保护好这块难得的根据地,更是少主当前的头等大事。

来到这久违的丰水城后,范豹便在巨子的引领下,陆续拜见了国君方如镜和几位方国的重臣,他还联系上城里的墨徒,四处打探蔡丁和公输的去向。

快两天了,仍然没有他们俩人的下落,范豹不露声色的继续派出人手查找,今天中午,他又派人前往‘鱼香阁’,再去细探。

荆国忠那里,巨子已经派人送去重礼,荆司马和他同算是国君面前的红人,这礼,荆国忠自然收下了。他倒也没有对这位说起来有些勘案名声、自己不甚了解的‘范司败’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可就是那次不愉快的交集,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他心底还是多少有些阴影在。

只有那堆金子,和他的大儿子荆鱼子在蔡庄的意外身死,才是荆国忠最操心和最放不下的大事。他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也派出了几拨杀手去为儿子报仇,可就是因为此人身边迟早都有墨侠的影子,使得多次袭杀都没曾得手。这些个墨侠,他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他们虽不是杀害荆鱼子的凶手,却也是自己的肉中刺、眼中钉!要不是墨家已经坐大,他早就想办法对他们大动干戈了。

这个范豹,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硬茬。墨徒在各个诸侯国都有入仕当官的,可这巨子,怎就偏偏选了这弱小偏僻的方国,还派出这个又臭又硬的‘范司败’来?荆国忠都有点左右为难了,可既然国君和代虎都打过招呼,连国君的座上宾,墨家巨子都亲自来疏通关系,他再不给个面子,也实在说不过去,可话又说回来,让这墨徒在这司马府里谋个可有可无、似重非轻的职位,对他这位权倾朝野、只有国君和相国能被他瞧得起的大司马来说,也不算个什么事。

于是,今天在朝堂,他便大方的接受了国君对范豹的任命,看着身侧,依旧穿着粗布深衣,全身匍匐在地,双手高捧起国君的任命书简和官印,向着国君行着大礼的范豹,荆国忠的宽白大脸上,绽放出平日常见的微笑,当然,还有一丝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出来的冷冷蔑视,此刻的范豹,在他的眼里,仿佛就是一只只会跑在打猎队伍前的猎犬而已,什么勘验的本领,什么刚正不阿,什么墨家的清规道义,都抵不过这为官带来的诱惑,一个人,无论是谁,年龄多大,只要他想做奴才,必会忍得住屈辱和磨难,这往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荆国忠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身边,对国君毕恭毕敬地磕头表忠的‘范司败’,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他是带有政治使命而来的墨侠,是墨家少主刚刚委以重任的总执事,更是韩松子的兄弟。在这三重身份之下,莫说让范豹去曲意为官,即便让他赴汤蹈火,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既然来了,就会胜任这个‘行军司马’,让巨子和少主的想法在这里扎根发芽!

可眼下,他最担心,还是浐河,对这凶险异常的‘腐疫’,范豹早有耳闻,他苦于孤身待在这丰水城里,无法为松子分担重压,心里怅然,坐在这屋里的漆案边,看着豆灯似暗又明的亮光,范豹的心里,愈发沉重起来。

司马府中,到处都是荆国忠的眼线,范豹却只带了一个随从,这还是离开戎寨时,松子的特意安排,本来,少主一共给范豹安排了四名随从,可他只要了这个名叫‘喜子牙’的小墨侠,他本就是翠竹山民,刚过十五岁,精灵古怪,有些真功夫。

丰水城里,有着黑底红边三角旗的馆舍,加起来不多四五家,分布在城内的有三家,而在城外水乡的,就只有东西两头的各一家。在城内联系上这几处的墨徒后,他们都纷纷出动,到处打听蔡丁的下落,可终无所获,没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