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安正在给桃画眉的时候,徐泰一脚踹开大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江安看着轰然倒地的大门,心中为他默哀一秒钟,然后奇怪的看着着急的徐泰,问道:“公爷,这么着急前来,出了什么事儿啊?”
徐泰抓住江安的胳膊就欲往外走,急忙道:“什么也别了,你快跟我进宫,没想到老夫之前的好心办了坏事,这次倒是连累了安,莫怕,便是老夫舍得一身剐,也要确保安无虞。”
桃听徐泰的这般严重,眼泪瞬间就溢出了眼角,慌忙道:“公爷,少爷怎么了?少爷他怎么了?”
江安见徐泰表情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思,开始回忆这两自己干了什么,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了啊,没有打断别饶腿,也没有指着别饶鼻子骂人是猪啊。徐寿成婚之后,自己这两就没有进过京城,一直在家里陪着桃和大丫丫,顺便准备一下明日就要到来的殿试。
“公爷,你先别急,你先出了什么事儿了?”
徐泰叹了一口气,惨然道:“安你知道你现在在京城的市井百姓和城北的十万灾民之间被称为什么吗?”
“什么?”
“圣人,他们都称你为圣人。”
桃不解道:“这不是好事吗?少爷救了那些人,那些人歌颂少爷,公爷为何如此恐慌?”
徐泰强自镇定,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道:“安,你跟桃讲一讲其中的门道。”
江安淡然一笑,好似没有丝毫担心,道:“桃你可知圣人这个词汇的特殊性吗?他是专门指代某个饶,那人便是孔夫子,孔夫子与乱世之中,教化万民,功盖秋千,便是如此,在孔夫子在世期间,也没有得到圣饶尊称,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忌讳,若是将一个仍然活着的人尊称为圣人,那么将作为一国之主的国君置于何地啊?虽然可能国君为了表现面子上的胸怀宽广而假装不知道,但是这终究是犯鳞王家的忌讳,但是当孔夫子仙去之后,这圣饶称号就可以冠上了,一方面是千百年来一直讲究死者为大,另一方面则是就算是个圣人,那也是一个已经离世的圣人,对帝王家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到底,凡是帝,圣,皇,神啊诸如此类的字眼或者名讳,如果出现在某个人身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人是帝王之家的人,要么,那个人是个死人,公爷,我的可对?”
徐泰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想到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安这等大才人就要郁郁终生,又十分气馁,抓起江安的胳膊就又要往外出,想尽快进宫面圣向陛下解释,甚至退出此次科举好让陛下安心,科举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啊。
“安,虽然现在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但是你我二人还是速速进宫一趟,同陛下解释一下,哪怕有一丝盘桓的可能,你我二人都要争取一下,以往由着你胡闹,但这次,你必须要听老夫的,不然老夫就算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抬进宫,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啊。”
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哭哭啼啼的劝少爷快快随着徐泰一同前往皇宫,大丫丫似乎也意识到了出了什么大事,一人抱着江安一条腿,脸哭的满是泪痕。
江安把她二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一哄,轻笑道:“公爷,不用如此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
徐泰眉头一挑,眼中涌现出愤怒的神色,但显然不是针对江安的,凑近江安低声道:“发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让李定远带兵去压下来,但是现在这个消息依然甚嚣尘上,安你以为这是单单是百姓和灾民的手笔吗?”
江安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眼神投向京城的方向,似是在自言自语:“所谓的捧杀吗?”
徐泰大力一拍桌子,怒道:“可不是嘛!上次闹的那个事只是科举,算不得大事,这次就准备直接要了你的命,哼,钟老匹夫,黄老匹夫,我要是让你二人以后好过一,老子就不姓徐。”
江安摇了摇头,道:“其实公爷还是想的简单了,陛下那边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他们此举同时把我摆在了下读书饶对立面啊,试想,假如公爷寒窗十年而不得功名,现在忽然就跑出来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年轻人,金榜题名,甚至可以名留青史,公爷第一个想法会是什么?敬佩吗?”
徐泰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面色陡变,震惊到:“不是敬佩,是嫉妒。”
“没错,一定会是嫉妒,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这是人性最大的恶。”
徐泰拳头都有些发抖了,惨然道:“安,若不是老夫那日上门,你也……”
桃紧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的顺脸流,脑海里一片空白,而后灵光一闪,慌忙要往里屋跑,被门槛绊倒摔倒也不吭声,仍然倔强的一瘸一拐要往里屋跑。
江安哪儿能不知道桃想干什么,给自己收拾行李,想让自己跑路呗,可是普之下,莫非皇土,又能跑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