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下得分已经觉出了困难。

“我早晚有一天会防住你的，老鸟，我对你发誓。”陈依的声音很平静，却透出了无法压抑的强势决绝。

“我说过我非常地看好你，所以我相信你的话。”哈登丝毫不觉得陈依的话荒唐可笑，“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已经28岁了，别在我走下巅峰之后你才有能力防住我。”

“绝对不会，这点你放心。”陈依也露出了笑容，两个人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分开走向各自的球员通道。输球的陈依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他现在只想躲到角落中去独自舔舐伤口，等到下一场比赛再把自己所受的伤痛全数撕咬回来。

***

主队更衣室中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输球而显得非常沉闷，毕竟在大部分尼克斯球员看来输给火箭队这样的超级豪强并不难堪。而且他们最后也只输了5分，这可比赛前大部分媒体预测的比分要好得多。

陈依不大喜欢这种氛围，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这场比赛输掉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被詹姆斯.哈登彻彻底底地打爆了。所以陈依哪怕再怎么不喜更衣室里嘻嘻哈哈的气氛，也不会把失败的怨气发泄到队友身上。他只是比平常更早地冲洗过后就离开了球馆，就连媒体记者的采访都是草草应付了事。

陈依刚刚走进停车场手机就传出了响铃，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忍不住挑了挑眉宇。

“Comeon，Kobe……别告诉我你看了这场比赛的直播。”他语气无奈地说道，顺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作为黑曼巴的门徒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师看到自己打输了的比赛，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辜负了这十二年时光的莫名负罪感。

“TNT的全美直播我偶尔还是会观赏观赏的，何况这场比赛很精彩，不是吗？”科比在电话那端笑着说道，他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自己的学生现在是怎样的情绪。

“精彩？输得很精彩吗？”

“得了吧，小天狼星，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注重结果的人。你们这场比赛已经打得很好了，娜塔莉亚和吉安娜都是这么说的。”科比的话让陈依想起了那两个性格活泼的姑娘，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可我被詹姆斯.哈登打爆了，老兄，从我上了高中以后就很少有被这么彻底打爆的时候了。”他把头倚在驾驶席的靠背上，闭上眼睛放松下来说道。有些事情或许只有当着科比他才会倾诉出来，放下在球场上自己一直维持的强硬坚韧形象。

科比沉默了几秒钟，而后语气温和地给陈依讲起了自己球员时代的事情。

“我记得在我新秀赛季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主场迎战费城76人，那好像是我那个赛季第二次对上阿伦.艾弗森。结果那场比赛AI拿了21分7篮板10助攻，是的，我到现在都清楚地记着他那场比赛的数据……”

“那你呢？”陈依睁开眼睛，听得来了兴趣。

“替补出场7分钟，0分0助攻，1个篮板。”

“哇哦……以我对你的了解，科比，这绝对是个会令你抓狂的对比。”陈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老师说起这件事。

“是啊，那场比赛之后我都快要疯了，甚至想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我受不了这种失败，更受不了被一个同届新秀比得一文不值的感觉。我记得比赛之后我一个人跑到训练馆里疯狂地训练，直到11点钟训练馆都要关闭了也不想停下来。

“第二天杰里.韦斯特找到了我，那时他还是湖人队的总经理，他对我说昨天的比赛很精彩，我和AI对抗时的表现也很精彩。实话实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那时是真地这么认为，还是只想安慰我……杰里告诉我现在的AI肯定要比我强大，但他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超越那个状元秀，成为联盟中最好的那个。因为他看得出来我有一颗超级巨星的心，他说很多时候如果过程足够充实精彩，那结果一定会如我所愿。”

陈依无声地点点头，杰里.韦斯特对科比的欣赏和知遇之恩一直是联盟中的一段佳话，为人津津乐道。

“你也一样，小天狼星，你和我一样有着超级巨星的心和尊严，这我从很早就已经看出来了。”科比的声音微微扬起，“我对你这场比赛的表现很满意，因为你从头至尾都没有逃避，应对得很精彩。”

陈依没有回应什么，而是默默回味着科比的话。

“相信我，小子。只要你的过程足够精彩足够充实，你的结果一定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