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托科阿训练营前,年轻人们对成为伞兵显然是做过了解的。
很多人选择成为伞兵,是因为一旦通过了训练,他们就能获得银翼徽章,将徽章别在军装的左口袋上,左肩和军帽都能戴一个特殊的标志,并且有权穿戴伞兵靴,还能将裤子扎进靴子内——这样看上去非常的帅气,很有逼格。
E连的这些年轻人们显然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在之前的时候,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表露出自己和普通陆军的不一样,然后收获羡慕的目光——或者在酒馆里,用自己的特殊打扮吸引漂亮的妹子,然后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嗯,有时候碰到需要给钱的,就有些伤心了。
总之,成为伞兵,总的来说是很威风的一件事。
……
1943年9月5日,506团登上了由一艘客船改装的运兵船——这一艘名为“撒玛利亚”的运兵船,设计的运兵数量为1000人,但这一次的航行运兵,它不仅搭载了506团的两千多人,还搭载了另一个陆军团,一共搭载了五千人。
郑英奇体会到了记忆深处过年挤火车的美妙感觉——火车可能是超载一倍,但这艘船超载了整整四倍之多!
伞兵们上船伊始,对着自由女神像告别的时候还保持着伞兵的帅气和特立独行的打扮,但在塞进了五千男人的拥挤的船上,臭味、腥味混合在一起,仅仅半天,所有人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每间住人的屋子又加了地铺,可加了地铺依然不够所有人睡——平均每两个人才能有一个铺位,有的倒霉蛋还三个人分到一个铺位,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轮流休息,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另一个就必须去甲板或者过道或者任何能躺下休息的地方,还得穿好救生衣。
这里不是陆地,而是浩瀚广袤的海洋,陆军或者是人类在这里的生存保障,只有这一条拥挤的船,郑英奇有时候会不安的想:
【应该……应该不会被德国人的潜艇给袭击吧?】
如果被德国人的潜艇给袭击了,那就……
好在他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十天的航程一直保持着安全——索贝尔上尉在期间又闹出了幺蛾子,他打算带着E连的人做操,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了外边,拼命推搡才挤出了一小块的区域,但这可怜的区域根本就不够E连的人施展,无可奈何下只能打消了这种行为。
这件事又成了索贝尔的笑柄……而且还是之一。
9月15日。
这艘人挤人的运兵船终于到达了利物浦港,脚踩大地的伞兵们终于能呼吸下自由的空气了,第二天一列向南的火车把他们拉到了奥格伯恩圣乔治,然后转卡车、再然后天黑打着手电筒步行——战时的灯火管制让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来到了战区,再也不是一个又一个的训练营。
这里叫奥尔德本,属于威尔特郡,而英国的伦敦,和他们的距离是130公里——和他们以前呆过的一个又一个的训练营不同,他们驻扎在一个小村子内,和保守的英国人住在一起。
“我们是为他们来打仗的!”
伞兵们有这样的想法,但这里墨守成规、保守的村民,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一群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涌进了成年男子扛枪上了战场的村子久住,这里的老人会欢迎他们才怪!
好在E连有个叫做索贝尔的严厉军官,还有很多遵守纪律的军官和军士,在经过大半个星期的英国介绍后,E连和这个村子的人勉勉强强的混聚在了一起。
……
索贝尔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的苛刻,他规定周六请假外出到斯文顿参加舞会的人不准脱掉上衣——二等兵伯吉斯违反了这个规定,被索贝尔小题大做的处罚了,要求伯吉斯在未来一周连睡觉都要穿着上衣。
结果伯吉斯以为晚上索贝尔不来查他,没成想索贝尔专门的检查了几次,于是在下个周六伯吉斯像往常一样去请假拿通行证的时候,被索贝尔给赶了回来,并表示未来一个月,伯吉斯别想在自己跟前拿到通行证——这将是伯吉斯不听从自己处罚的代价。
索贝尔太想树立自己的权威了,但手段却又太……幼稚了,这种行为尽管让士兵们不敢反驳、不听从他的话,但同样激起了士兵们的逆反心理。
在一次实弹训练中,搞了一件飞行员皮夹克的他,在实弹训练场显然就是全场最靓的那个仔——一颗子弹从他的侧面飞了过去,几乎是擦着索贝尔的身子飞过去的,吓得索贝尔趴在坑里半晌都没敢抬起头来。
他还有郑英奇,以为这是一次意外,但之后的训练中,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子弹经常从侧面或者后面从索贝尔身边、头顶飞过去。
显然这时候,所有人包括索贝尔都已经知道了,这不是意外,而是蓄谋的袭击。
【那叫做捉弄或许更切合些。】
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的郑英奇在心里有答案,他亲眼看到伯吉斯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