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连进入阿格诺镇防区以后,被分配到了506团阵线的最后侧——该镇横跨在莱茵河支流莫德尔河上,E连的阵地被莫德尔和环形围绕,像极了嵌入了德军阵地的一枚钉子。
恶意满满的分配方式,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又是对E连的认可。
直观点的说法就是:我认可你、我看好你,所以最危险的活计就交给你。
……
1排的阵地被斯皮尔斯防线左侧,由几栋房屋和战壕组成——一班接管其中一栋房子的时候,用六个人换下了里面的1个人!
他们换下来的十个人中,装备了三挺机枪,再看看他们,只有M1卡宾枪和勃朗宁自动步枪,这期间的差距让新人们意识到伞兵是多么的悲催。
带队的韦伯斯特注意到新人的酸味后,淡定的说:“我们伞兵的优秀传统就是依靠奋不顾身,而不是依靠武器。”
另一名老兵也说:“不要拿咱们和普通陆军作对比——我们一个连队顶他们三个!你们看吧,他们十个人蹲着的屋子,我们只需要六个人就够了,这就是差距。”老兵其实还有一句话忍住了没说:
知道他们的伤亡为什么经常比我们打吗?十个人龟缩在一栋屋子里,铁道炮要是一炮命中的话,直接十个战损!
他之所以忍住没说,是因为这句话还有下半句:我们要是被打中,顶多死六个……
鉴于新人太多,这中容易败坏军心的话,老兵忍住了自己的碎嘴。
另一边,79师的军官正在向郑英奇介绍阵地内的情况:“这里现在很平静,我们和德国人这几天来都没有相互攻击过。”
几乎是敷衍似的介绍了情况后,这名上尉就拔腿离开,走的很急,就像是身后有炮弹再追一样。
“他们的胆子都被打没了。”胡布勒忍不住评价起来。
郑英奇放眼望去,由房屋和战壕组成的阵线都经受过炮弹和子弹的洗礼,韦伯斯特带人占据的屋子,就连屋顶都被掀飞了——显然刚才79师上尉口中的平静,也仅仅是这几天的事,在之前,这里的日子肯定不会怎么好过。
“继续看看情况,把这里摸清楚以后,我们得问候一下对面的德国人,我们得告诉他们,嘿德国佬,美国伞兵来了!”郑英奇很熟练的运用着美式的幽默,听到这话后的其他人也不由笑了起来。
这才是E连的习惯,用郑英奇的话说:“我们又不是德国人的爹妈,干吗要惯着他们?”
位于E连阵地前的河面,因为冰雪消融的缘故,河水已经以湍急的方式溢出了河面,导致宽度从三十米到百米不等,虽然三十米的距离内手雷可以轻易丢过去,但双方都尽可能的留下了对步枪、机枪和炮击跑来说极近却能规避手榴弹的距离。
双方处在阵地中的士兵,像极了拿着工资到时候打一阵枪下班的上班族——唯一的问题是,根据情报,德国人在阵地后面有一门铁道炮,尽管是一战时期留下的古董,但高达205mm的口径,足以让这门古董成为了伞兵们的噩梦。
在了解完所有的情报后,郑英奇决定暂时偃旗息鼓,先代表德国人的爹妈惯一下对面的德国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官,总得有各种充沛的理由各种理由进行各种解释。】
郑英奇如是想。
……
在进入阵地的第一天,E连全体都像郑英奇说的那样,先代表德国人的爹妈惯一下对面的德国人,但有的地方依然炮火不止,在观察哨的位置上,能看到各个阵地被铁道炮蹂躏的画面,用麦克里里下士的话说:
每次铁道炮的炮弹飞过去,就像是火车在你的头顶上跑过去一样。
这样的氛围是E连乃至整个2营都不喜欢的,毕竟阵地上的建筑绝对经不起铁道炮的一发炮弹,没有人愿意头上吊着一枚随时都会砸下来的炮弹。
2营会议上,温特斯做了决定:“我们必须要干掉那门铁道炮!”
现在是团部主管情报的尼克松参谋也悠悠的说:“我也需要一些舌头来问话。”
“所以,我们不仅是要渡河侦查,而且还需要抓捕一些舌头?”斯皮尔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是的,我打算派两个小分队过河,其中一个小分队负责侦查和抓捕舌头的任务,另一个小分队则趁机深入德军阵地后方,解决掉那门让我们胆颤心惊的铁道炮,我已经向团部打了报告,我们行动的时候,会得到一个炮兵营的支援,只要找到铁道炮的确切位置,我们就能搞定它!”温特斯说。
铁道炮这玩意最让人绝望的是它会跑——美军组织过三次空袭,但都没能找到铁道炮的位置,反而让德国人趁机利用防空火力打下了四架飞机,航空队老美的空军是47年才独立组建的,在此之前,他们是可怜巴巴的附属兵种已经不愿意再冒险了,声称只有掌握了铁道炮的确切的位置,我们才愿意付出牺牲。
温特斯的话让D连和F连的连长脸色也不好看了,在这之前,他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