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立威,夏天从死啦死啦的口吻中察觉到自己想错后,立即阻止了死啦死啦将那几个字说出来,他飞快的说:
“所以她给你告状了,所以要打军棍,对,就是这样,对吗?”
死啦死啦语塞,人不是告状的。
夏天正色说:“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寻求了多久的帮助,但她身边肯定经过了很多人,见色起意也好,心怀鬼胎也罢,迷龙做了别的不愿意的事,如果她不愿意,一定是恩公在上小女子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对吧?反正有您做主,关键是人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您反而横插一脚,搁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以为您是那啥呢”
死啦死啦恨恨的看着夏天:“油嘴滑舌!”
“油腔滑调”夏天贱兮兮的自己补充了一句,然后说:“不过那小子欠揍,您过去收拾一顿,揍他替我出口恶气!”
死啦死啦点头,又指着夏天说:“你和迷龙都欠揍!”
夏天嘿嘿笑着,目送着死啦死啦转身去找迷龙,然后伸了个懒腰,不巧迷龙捡到的媳妇过来,吓得夏天落荒而逃,对方看着夏天的样子,被绝望摧残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她忽然觉得,这群人真好啊。
夏天才不认为自己真好呢,比方说现在,他就跟着死啦死啦,趁着死啦死啦踹迷龙的时候,狠狠的补了几脚,然后悠然的换上一副关心迷龙的样子,顺便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伤痕,悄然的炫了一把自己的功劳,迷龙就差泪眼朦胧的跟夏天说:
一世人两兄弟了。
嗯,总之,迷龙逃脱了军棍但被胖揍的样子也入了其他人的眼,估摸着除了傻大胆,没几个人还想着做些违背军纪的事了吧?
但鬼子偏偏这个时候捣乱,轰隆隆的炮声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死啦死啦凝神细听后精准的报点:“七五山炮!估摸着据我们八公里,算下来步兵也就是两三公里的样子了!”
夏天膜拜,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居然能听得这么明白!
他随即就转身,跑向了自己该去的地方,而其他人,则结束了途中的这场“加戏”,找食组的老伙计帮着迷龙下葬了他老婆的老公公后,队伍快速的启程,他们将要下山、过桥,回到他们出发的禅达。
夏天赶到了后卫该站着的地方。
和他们之前离着一个山头的鬼子正在挺进,他们的人数不多,也就是两个小队的样子,之前的阻击和夜间的袭击让这些小鬼子丧了胆,打死也不甘跟上来,但现在他们在挺进。
只有一个解释:后援到了。
“和他们保持距离,不要接触,我们下山渡河!”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鬼子纠缠,下了山渡了河,到了对面就是万事大吉了。
夏天恨恨的瞪了眼后面摸上来的鬼子,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开始后撤,很快他们就撤到了山顶一条张牙舞爪的江水就在山下蜿蜒咆哮,湍急的流水声激荡传来,本该是大号的河山,却因为现在的局面而变得失色、惨烈还有羞耻:
曾经依靠渡而衍生的桥没了,渡口的江面上,败兵、溃将还有拖家带口的难民正在简易的竹筏上争渡,而在江边,更多的溃兵败将还有难民正挤在那里,等待竹筏的归来。
属于龙文章的团从山顶蜿蜒到了山脚,却没有加入到争渡的人群当中,他们是骄傲的,因为他们在溃败中完成了一次次的胜利,以没有抛弃一个人的结果,从那个生与死交织的绝地扯了回来。
他们也是自豪的,因为前面那人山人海的败兵溃将、成群难民,是在他们的掩护下安全逃到了这里,然后抢在他们的前面占领了唯一的渡口,卡在他们的前面夺取他们的生机。
见识过一溃涂地的夏天,突然骄傲的跟周围的人说:“看到没,我们是一支有编制的完整部队!我们不屑于跟那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人去争夺!”
周围的人露出了同样的骄傲,见多了、经历多了溃不成军的失败后,这一次的溃败,成为他们可以吹嘘并为之付出一切的胜利!
夏天很冷静,江边的人山人海让他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在一时间是走不了的,作为军人,或者到了该付出、该牺牲的时候了。
迷龙过了江,被守在了江边的特务营刁难,林译想出了证明身份的办法,于是,唯一一支还有编制的军队,在这个时候,唱起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军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坡路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
夏天也在唱,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就浑身激荡,当这首歌在江边、山巅被无数人一起唱出来的时候,夏天感觉这个世界在风云变色那些葬身异域的魂,正在顺着这首歌的呐喊正在往家的方向回。
很多的魂回来了,于是很多的兵就在流泪,或者,他们是想到了他们辉煌的时候。
“不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