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老百姓过江战死的,老子死得其所呦!”
夏天用只有一份韵的川话说着英魂们昂首挺胸能说的话,死啦死啦笑了,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对!咱们不是为了那里的傻蛋!”
“那些傻蛋都是无药可救的混蛋!”夏天附和。
龙文章满血复活——而这时候的江对岸也在发生着变化。
龙文章口中死去的虞啸卿来了,带着他的部队来了,一声清脆而又果决的枪响中,放弃了南天门、炸掉了行军渡的桥的特务营营长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血洞。
一直被孟烦了他们看不起的“学生娃”何书光,此时正在挥舞着旗子,用旗子转述炮队镜前正在观摩南天门的虞啸卿的意思,军官培训团出身的阿译,下意识的翻译:
“虞团座信曰,我辈退已失据,若强行渡江……”
“如此,不如决死山头,玉碎成仁……”
“此役过后……”
阿译的翻译让环绕在死啦死啦前的众人变得焦躁起来,死啦死啦急急忙忙的让阿译回信号——他试图哀求。
“不要!”夏天却在这个时候拦下了正在准备旗帜的众人:“不要回!我们不懂旗语!”
“什么意思?”
“嗯?”
众人疑惑,死啦死啦像是明白了什么。
夏天继续说:“他都打算让我们在这集体玉碎了,还跟他说个毛线!老子们不懂旗语,不鸟他的命令不会吗?我们往回撤!”
“不能撤啊!”阿译焦急的说:“我们一撤,鬼子一追,我们就全完啦!”
“傻瓜才一股脑的全撤走!”夏天瞪着阿译:“留人断后!”
四个字出口,周围却是一片的死寂。
“我来断后,”死啦死啦幽幽的说:“我这个冒牌货,最适合断后了。”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冒牌的身份。
但周围的人没有意外——当虞啸卿团座出现在对岸的时候,死啦死啦从一开始就说出来的谎言等于早就揭破了!
“哪有团座断后的,”夏天幽幽的说:“你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吧?这么多人把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想赖账吗?你看,他们在天上看你呢,你赖账,他们会哭的。”
“我觉得我挺适合断后的,”夏天笑着说:“论干尖兵、后卫,谁比的过我?而论忽悠人,谁能比得过你?团座,有个极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过河过去找咱们的虞团座,求他在我们完成断后后,给鬼子赏几发炮弹也好让我们跑路!”
阿译、迷龙、丧啦他们愕然的看着夏天,在禅达的时候,他们对夏天唯一的认知就是有好处必上的那种,但从到了缅甸起,夏天就变得让他们陌生了,而现在……
更陌生了!
迷龙语无伦次的说:“瘪犊子,你……你想找死,断后会死的,你不能死,我还跟我儿子说他有个特贱的叔叔,你,我、我……”
迷龙想说我也留下,但……
他说不出口。
“我们一起撤!”死啦死啦像个傻子一样提出了傻瓜式的建议,提出了这个白痴的建议——一窝蜂的跑路,虞啸卿所担忧的事会全部发生,这群人,会被鬼子追着屁股胖揍,变成溃逃路上溃不成军的惨死者,到时候见了那些同僚,他们哪有脸见鬼啊!
夏天笑着,满不在乎的说:“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老子是谁?还没去东京搞个两个月的长假呢,我怎么会自寻死路?快点准备撤退吧!”
死啦死啦悄然紧握了拳头,任凭指甲刺入肉中,很疼,但他感觉不到疼,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没有没打够的王八犊子?老子要干一票大的!急需王八犊子和我组队刷小鬼子!有愿意的报名啊!过期不候,过期不候,手快了有手慢了没!”夏天在阵地上喊着绝大多数听不懂字面意思、但绝对听得懂具体含义的话。
而江的对岸,何书光还在孜孜不倦的打着信号,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催促,但始终没有人回应——阿译翻译着意思,一群打仗打成溃兵却又从溃兵变成暴虐战士的老兵嘻嘻哈哈的浑不在意。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何书光这样的“学生娃”,哪怕何书光的身上满是杀过敌的血腥味,他们也一样不喜欢——因为学生娃太伟大、太无私了,他们在需要死亡的时候,总是义无反顾的去牺牲,他们就像人们口中的英雄一样那般的伟大。
这样伟大的英雄,从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在乎能不能多杀鬼子——做他们的部下就倒了血霉!
他们不怕死,但跟着学生娃,总是很容易死的糊里糊涂,这群王八蛋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得意志向左!
……
愿意跟着夏天的人数,超乎夏天的想象,他原以为有十几个傻蛋就了不得了,但没想到足足有四十多个人留了下来,其中还包括十几个伤员——伤员是可以走的,甚至他们已经运走了几十个伤员,但这些伤员却选择了留在这。
他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