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战争中没有失误,
如果战争中没有大意,
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像有人说过,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除了后勤、装备、人和等等因素外,比拼的就是谁比谁犯下的错误更少。
没有人可以面面俱到,即使真做到了面面俱到,可命令传达下去以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错误在不断扩散。
而特种部队,就是要抓住这些错误造成的疏忽,刀插进去然后再搅动起来,造成撕裂伤。
郑英奇曾对杨锐说过:抓住错误,制造更大的战果。
杨锐当时说:可是……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郑英奇当时的目光很迷离,许久才继续说:“想办法,让对手制造错误。”
杨锐面对对自己无比熟悉的对手,没有抓住对方的疏忽,但却用巨大的战损,让“敌人”自己制造了错误。
……
隐藏的大杀器,在关键时候一拳定胜负,重创了蛟龙,这样的战果,是当陪练以来侦察营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中取得如此丰盛的战果。
侦察营认为他们胜券在握了。
三天来紧绷着的神经,也因此松懈了下来,凶神恶煞的“劫匪”,开始为“人质”送被子,等待白天结束这场没有争议的宴席。
没有人注意到,好几伙“人质”面对送温暖的“劫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整艘靶船逐渐陷入到了胜利后的寂静中。
而一直等待这个时候的潜入小组,终于动了。
侦察营虽然松懈了下来,但该有的警戒力量并没有完全撤掉,但人数和密度比战前少了何止少了三倍?而执勤的哨兵,这时候神经也不由松懈下来,仅有的注意力,也都聚集在黑洞洞的海面上。
章超就是这样哨兵中的一员,他目光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巡视,思绪却在不由自主的飞舞,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训练。
身后突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音很轻,险些淹没在海水敲打船身的声音中。
换作几个小时前,传来这样的声音章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戒备,但现在,他唯一的想法是:换岗时间没到吧?
“诶诶,换岗时间没到吧,老刘,你……”
章超说这话慢悠悠的回头,但才回到一半,脖子上就被东西顶住。
完蛋了!
章超一愣,心里苦笑起来,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给蛟龙当陪练这么久,颈部被东西抵住的滋味,章超已经体会过三四遍了。
“兄弟,你挂了。”
又是这句台词,紧接着颈部一凉,一道线就画在了他黑黝黝的脖子上。
章超用最后的倔强说:“抹了大动脉不会在第一时间挂掉的,我能不能示警下?”
“哦,那我再补一刀。”
于是,章超的脖子上,又多了七八道“刀痕”。记号笔的墨水在快速风干中传来的清凉,让章超有种自己被鞭尸的错觉。
看着摸掉了自己的“敌人”转身要走,章超又来了一波倔强:“你们是在垂死挣扎!”
“死人就别说话了。”
同一时间,船上的诸多哨兵都受到了类似的“袭击”,一个接一个的被无情的宣告“死亡”,仅仅几分钟,船只上的“眼睛”就全部闭上了。
……
托高科技的福,船上的种种在监控室中都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
看着蛟龙的潜入小组轻易的解决掉侦察营的岗哨,监控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侦察营也算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差?
“这也太离谱了吧?侦察营这帮家伙,整得跟真劫匪似的,这么弱不禁风?”鸵鸟一脸惊诧的道:“这帮家伙,对得起我这么长时间的精心训练吗?”
冷锋也轻声评价:“太松懈了。”
“三国演义中有这么一段剧情,张绣第一次追曹军的时候,贾诩说追之必败,张绣不信,第一次追杀败了,结果输了以后贾诩建议再追杀一次,结果第二次轻易大获全胜,”郑英奇看着众多屏幕上的监控,平静的说:
“人的警惕心,在获胜过后往往是最差的,历史上这样的经验,数不胜数,但后人,却从来不会吸收这样的教训,为什么?”
郑英奇的反问让监控室内的众人沉默起来。
选拔考核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吃过这样的教训,险些被受训的菜鸟给反杀了。
当时侦察营也算是在场的“观众”,但几个月后,侦察营一样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怪不长记性吗?
郑英奇也是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靶船上的演习,也到了最后的阶段。
一群“人质”带着绳子站在船边上,愁眉苦脸的望着海面上悄无声息划动着橡皮艇群。
“我们……真要接应他们上船?”
“这太恶心人了吧?还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