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明星稀,圆盘似的月亮将整个酒楼照的透亮,和无昼夜之差的学士院别无二样。
“怎么?你没睡呢?”于轼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另一个于轼言来,二人虽在对话,但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坐在屋顶那里自言自语,“今晚身体不给我吗?”
“给,再让我多多看看这轮明月吧,它今晚好圆。”于轼深吸了口气,眼中尽是星辰大海,满含激腔,蓄住的泪还未流下就已干去。
另一个于轼知道,他在想事,想很重要的事,想一件令他愉悦又令他悲伤的事,那是他的家乡,他的起源处,金世帮。
一个繁华昌盛的地带,为什么只是昙花一现?于轼不解,另一个于轼也不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将金世帮推向末路,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真的就因为他手中拿着的是穷奇玉佩?
于轼从怀中掏出许久没有挂在腰间的穷奇玉佩,放在手心摩挲着,图案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可栩栩如生的并非大吉大利,而是穷凶恶极的象征。
“你说为什么我从小就带着它?”于轼不由的自言道,脸上很是淡然,温和却又面无表情,就如同那道路上失去方向的游子一般无助。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确实雕的不错。”不知何时已来的墨棋开口说道,并非另一个于轼。
于轼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太多变化,心却已惊三分,“怎么?你学富五车还没见过吗?”假装镇定。
“‘神书’记载的是这个?你真当里面什么都有啊。”墨棋轻轻坐下,面带微笑,是不是瞄了瞄于轼随风飘荡的长发。
“我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有脸坐下?”于轼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神情,另一个于轼见了墨棋默默地隐去没有再说话,虽然他在于轼体内说话,墨棋是听不见的,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隐去。
“这是你家屋顶啊?再说我是谁啊?堂堂点苍派掌门人,岂有你于轼对我指指点点的分?嗯?”墨棋一脸坏笑,故意惹着于轼,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一个月来墨棋和于轼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的方式竟也千篇一律,嘲讽着玩儿。
于轼淡然一笑,他知道这有事墨棋再炫耀他的掌门人身份了,转过头来很随意的吐出一句话来,“怎么?想打架?”
“哦?”墨棋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的惊讶表情。
一个月来吵吵架来都已是家常便饭,就连思瑶都已习惯,但从没有人率先提出动手的要求,今天于轼竟然先破了规矩,难道是因为今天思瑶不在?于轼既然已经提出,墨棋定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与他切磋打架的好机会,而且事后思瑶要是问起来,墨棋还可以将此事责任完全推脱给于轼,必经这是他先提起的。
墨棋思绪片刻便爽口答应。
说罢二人起身飞快地来到了街道里那个悄无人烟的巷子里。
这是一条很长的街道,青石砖的路上断断续续铺着些杂草青苔,门墙有八尺之高,似乎想遮盖蕴蕴黑夜中闪烁的几抹星光与皎洁的月光,清风徐徐,掀起了青石砖块上两位少年的衣裳。
两个少年都举起手中的酒坛,酒是烈酒,入口即像团火,要烧坏了嘴。不是好酒,但胜在过瘾。饮罢投坛,两人眼中皆是无解之意。
“于轼,真的要玩吗?”墨棋笑道。
“你怕了?”于轼坏笑道。
“切。”墨棋叹了口气,双眼异动,虹膜忽地转动,化为透绿色。“鹰铜,开!”
这双眼睛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散发着寒光,凛冽的战意令人胆怯。
于轼脚下一踏,右拳打向墨棋,墨棋的鹰眼早已察觉,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向旁边移动了一步,看似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拳,旋即身体一转,腰间瞬间发力,一记助击顶向于轼的脑袋,于轼用右手接住助击,右臂挥,朝向墨棋助骨下方一寸处打去,墨棋急忙抬腿以膝盖抵挡,于轼又用右腿抽去,墨棋以手肘勉强迫去。
双方搅在一起,墨棋用眼直视着于轼,意图使用幻术,于轼发觉,一眨眼便开启了紫晶冥瞳,在紫晶冥瞳面前任何幻术都只是纸上谈兵,不会起一丝作用。
在这几招下,于轼已经察觉,墨棋明显在让着他,并未使用全力,于轼双手攒紧,眼神真正的闪烁着杀气,强大的气场被墨棋感知,让墨棋全身汗毛都猛的发直。
墨棋的身体变的有些僵硬。
于轼动了,他这一脚猛的一踩,将脚下的青石板化作碎石,一身内力疯狂涌动,一飞快的速度冲向墨棋,墨棋这才不敢轻视,运起神识,催动鹰眼,探查于轼体内的内力流动,判断他的出招,神识聚于双拳,双拳上的神识化作实体,如鹰头一般,尖利的嘴喙让面前的空气都险些被刺破。
然而就在这时,于轼停下,踏上天空,双手攒紧,内力集中在腿上,在空气中旋转了一圈,将这记鞭腿抽了下去,说得这般快,其实也就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