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自然是墨洵使人偷偷散播的,李沅现在将一些杂事都给你墨洵在处理,那天两人商议完,李沅一脸同情地对墨洵说:“我估计不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不管是什么人物,都由你接待了。”
“别想偷懒啊,来的大人物我这身份可接待不了。”
“不管什么人物,也得先见过你,我还是个孩子啊。”李沅霸气地拒绝……偷懒。
中状元的欣喜、来自魏忠贤的压力、莫名其妙差点被打成罪臣一党、进献祥瑞、初入翰林、喜迁大宅得了得力幕僚、与心上人议亲、终于得到开阔天空的机会……
这么多的事情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任谁都掐不住,好多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闪现,真想好好地睡一觉,不管好的坏的事情,总是费心费神要应对的事情,哪有梦里抛离现实快活。
但李沅来不及好好休息,马静妤即将回川的消息又缠绕着他。
马祥麟已经滞留京师好几个月,他又不是闲散的清流,石柱的军民一应大小事务,都离不开他这个宣慰使。虽然石柱现在有秦良玉在压阵,总不如他一个男人出面方便。
石柱到北京,要出川,经湖广、河南到北直隶,一路都不是好走的道。马静妤议婚的事情,幸亏在三月就遣人回石柱给老太太报信,十天前送信的人才回来,老太太不会反对孙女的婚事,但肯定要先知会一声的。
李沅和马静妤两人虽然已经下过聘书,已经算是准小夫妻了。但这一别恐怕要到真正成亲的时候了。
“李郎,为什么一定要两年后才迎娶我啊……”
在驶往郊外的马车上,马静妤依靠在李沅怀里撒娇,一个是有现代思维男人,一个并不完全遵循汉礼大胆去爱的土家姑娘,心里头当然不会有所谓的男女之防,礼教束缚,也因为这样,李沅和马静妤的相处感觉特别放松。
“那啥……我老家保定的一个老神医有个说法,女孩子啊,太早结婚,生孩子,对妈妈和小孩都不好,嗯,伤害很大。”
这个时代十四岁就生孩子的女人很正常,按照李沅在后世的了解,自然知道早生早育对妇女和孩子都是不好的,这个时代女子因为年龄小发育不完全导致的难产和孩子夭折的几率很高。这就是李沅一定要以巨大的毅力,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太难了,现在美人在怀,真的是蠢蠢欲动,马静妤稍微动一下身子……都很难受。
“你就骗我吧,我娘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大哥都已经会爬树了……嘻嘻,夸张一点啦,反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于李沅一直说她还小的事,马静妤一直耿耿于怀,多少次在洗澡或者睡觉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嘴里碎碎念着“我小吗,我哪里小了”。不过对李沅是为她着想倒是并不怀疑,只是气恼他哪来的奇谈怪论,女孩家总是还有矜持在的,总不能逼他赶快娶了自己过门吧?两年呢,真的难熬。
“我把芝兰留给你好不好,不管在北京还是去江南,总要有几个贴心的照顾你,你现在只有一个湘琴在……”
两人说话的时候,湘琴和芝兰两个正随在马车外,虽然李沅这次出行带了两辆马车,还带来七叔等三个护卫。到这郊外路途遥远,天子脚下也不太平,护卫们倒是一前两后离得远,湘琴两人没好意思一直坐在车上,这会儿正随在李沅两人的车边,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情,能快速呼应。
李沅两人讲话的声音本来就没避着人,加上郊外清净,湘琴和芝兰听的真真切切。见湘琴眯着眼微笑着上下打量看着自己,芝兰假装没看见她,竖起耳朵听,羞红了脸。
“不要……芝兰跟你习惯了,跟着我算怎么回事。不放心我啊,哈,听说江南最是多佳人……噢哟……”
虽然知道李沅是在逗她,但听到江南多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马静妤对自己土家女的身份最是敏感和不平,一把揪住李沅的耳朵,嘴里说道:“叫你江南佳人,叫你江南佳人,你敢在江南去花天酒地,小心我带我的娘子军来……来……”
终究是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两年呢,两年的天各一方,又会有多少变化呢,万一他在外面有花花心思,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一想到这个,马静妤顿感无力和彷徨,放下揪耳朵的手,离李沅三尺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就委屈地挂起了眼泪。
李沅见把人家姑娘弄哭了,赶紧过来搂着她赌咒发誓赔罪:“静妤,当不得真,逗你玩呢,乖,不哭……”这一套笨拙形同哄小孩的招数自然用处不大,要分开的情绪笼罩在两人的头上,心情都有些沉重。
湘琴和芝兰两人在马车外听得车里这一段插曲,有些面面相觑。
芝兰的心情更复杂一些,虽然是不想现在就跟在李沅身边,毕竟和小姐情同姐妹,相处也习惯了,分开当然不舍得,但对于这个男人直接的拒绝还是有小小的失落。
自己将来肯定是要随着小姐一块儿嫁到李沅家里的,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