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尚书就没那么幸运了。
魏忠贤殉虽不能丧尽良,但他们党同伐异,尸位素餐,节操有失是逃不掉的,六部尚书这样的实权位置怎么可能还让他们盘踞?
新皇即位,无论是之前的老党棍,还是繁星社的少壮派,都迫切想要一个官场的新局面。
现在孙承宗主掌外朝,朝廷上下都看着他,就看他是想走以前的老路,还是有新气象了。
但大兴元年,换上的第一个尚书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一个新上任的是礼部尚书。
之前礼部尚书是让内阁的徐光启实掌。有明一代,内阁成员实掌六部是极其稀有的事情,要么是皇帝极其恩宠信任,要么是临时的权宜之计。
徐光启显然皇帝恩宠是算不上的,让他实掌礼部勉强可以是权宜之计。
原任尚书来宗道入了内阁,他这个新任的阁臣让他兼理礼部,一是徐光启长期在礼部任官,熟悉礼部的工作。皇位交替之际,礼部、鸿胪寺的事情最多,也容不得任何差错,需要一个老臣来处理。
现在新皇即位已定,自然是要有新的礼部尚书。
礼部不是最有权力的尚书,但地位尊崇,在这个位置入阁的比比皆是。最终得到这个职位是南京礼部尚书黄汝良。
黄汝良已经六十六高冷,福建泉州府人,没有明显的派系痕迹。黄汝良万历十四年1586年就中了进士,入选庶吉士,后来的四十年间,就一直在翰林院和礼部蹉跎,他这个南京礼部尚书,实在是“德高望重”熬资历熬上去的。
本来黄老先生已经准备要致仕了,但北京礼部有这份资历的已经升上去了,一下子两个阁老,于是就想到了南京六部的备胎。
但以,黄汝良的年龄,这明显是一个过渡的人事安排。
看不出孙承宗的调整方向。
接下来很快他们就看清楚了。
吏部尚书换人,周应秋直接“致仕”,接任的是谁?有一个南京六部的备胎。
李长庚算是中壮派,五十一岁的年纪,已经历任了户部主事、江西左、右布政使、山东巡抚、右副都御史、顺府尹、南京刑部尚书,现在是南京户部尚书。
将李长庚从南京户部尚书提到北京的吏部尚书,资历上完全没问题,但孙阁老这是要将南京六部平移到北京来的意思?
很快,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工部尚书接连换了新人。
户部尚书毕自严,湖广省永顺人,历任翰林检讨、松江推官、刑部主事、工部员外郎、淮徐道参议、河东副使、洮岷兵备参议、陕西榆林西路按察使、右布政使、太仆寺卿、右佥都御史。
刑部尚书韩继思,陕西泾阳人,历任,翰林院编修、刑科给事症史科右给事症工科左给事症户科都给事症太常寺少卿,光禄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工部尚书南居益,陕西渭南县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历任翰林院检讨、刑部主事、北直隶广平知府、山西省提学副使,雁门参政,山西按察使、左、右布政使、太仆寺少卿、太仆寺卿、右副都御史、福建巡抚、工部右侍郎兼河道总督、户部右侍郎。
这下大家算是看清了。
孙阁老任人,不要党徒党棍,要的是干吏!
年前,孙承宗和李沅在孙府由一番对谈,师徒二人是无话不,起擢升官员,李沅了一句:“只据朝堂,无地方实务经历,哪里能知民间疾苦。”
李媛也是通过后世的一些经验这番话的,孙承宗当时不置可否。
从年后的这几个大动作来看,孙阁老是赞同的。
孙承宗本人对于这一点也是深有体会,他在中举以后,托在地方官员家中做了十来年的私塾老师,兼做幕僚,夯实霖方实务经验,所以后来中进士后,能够迅速上手,在众多的官员中脱颖而出。
这次几个新任的尚书,均是任职多地,地方实务经验丰富的不能在丰富。
而且除了礼部位置的特殊性,任用了超过六十岁的黄汝良,李长庚、毕自严、韩继思、南居益四人除了没有明显派系色彩,年龄上均是五十岁上下。
这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能干个十来年。
大明朝的尚书阁老,经过走马灯似的流水席后,不能成为谁都能来蹲坑拉屎的位置了。只有给出一定年限的任期,才能真正干出实事来。
大明朝廷,现在迫切需要中央的稳定。
最后,孙承宗会同新任礼部尚书李长庚,确定的兵部尚书人选,让人大跌眼镜。
最后拿到这个位置的是重新被启用的王在晋!
这可是孙承宗的老对头。
甚至可以,政敌!
王在晋是万历二十年进士,河南浚县人。历任历官中书舍人、工部郎症南京礼部郎症福建按察副使、兴泉兵备道、湖广参议、湖广提学参议、浙江右参政兼佥事、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