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萧远再也不好意思躺在地上,便起身来,两位姑娘见萧远无大碍,便开了柴门,三人一起进了院子。
小小的院落有十余丈见方,三两畦菜地却是早已荒芜,杂草丛生,想是已许久无人打理,屋前一口水井,还有一簇小小的竹子依墙长着,郁郁葱葱,颇有生气。
进了屋内,王青搬了把椅子给萧远,便命令萧远只管坐着休息,自己便和秋娘忙了起来。
萧远坐了下来,开始评估这套马车夫口中不值一万钱的房子。一共里外两间,自己坐在外间,里面那间想是卧房了,一张桌子带四个板凳,屋角便是灶台,灶台旁一堆的瓶瓶罐罐,想是水缸米缸之类的。除此之外,竟是别无长物了。
标准的酒店式单身公寓,一室一厅,若是拾掇拾掇,单身狗过起来肯定还是舒服的,小两口也过得,不错不错。若是不到一万,可以买下来,比住客栈便宜多了。
萧远暗自盘算着收购房产大计的时候,两女已经忙前忙后的把这个屋子收拾了一遍,屋子角落里的蜘蛛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又要打水来擦拭桌子家具,萧远这下坐不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光看着不干活,慌忙起身拿了木桶去打水。
门外的井边,萧远提着井绳在尝试了五六次之后,有点抓狂了,看着飘在水里的桶发愣。
“还自号山野小民,却是连打水都不会。”一旁的王青已看了多时,不由得掩口笑了,过来拿了井绳,小手轻轻一荡,便把桶横了过来,浸没水中,“你来提。”王青笑着把井绳递给萧远,萧远看得呆了,被王青瞪了一眼后才回过神把满桶水提了上来。
三人把屋子收拾停当,王青便对秋娘说道,“姐姐且安心住着,那传来的消息未必属实,我已派人去再去探听一有孟德消息,便来报与你知。”
“什么?什么德?”萧远一时没听清楚,慌忙凑近前来问道。
“我们姐妹说体几话,你却又凑什么热闹。”王青气鼓鼓的说道。
“王青,你刚才说的什么德?翼德?孟德?玄德?还是德刚?”
王青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答道:“自然是孟德,秋娘的夫君。”
“姓曹?”萧远再一次激动的确认。
王青点了点头,秋娘听了,颇有些期待地看了看萧远,“公子可是曾见过我家夫君?”
“见过,当然见过,太见过了。哈哈,哈哈。”
萧远心想太巧了吧,这也能让我碰到。为了确认一下情况,萧远还是问了一句,“那么,秋娘你是姓卞?”
秋娘这下激动地站了起来,“妾身出嫁之前确是姓卞,萧远你既知我姓,必是相公故人,可知我相公现在何处,一切安好?”
果然站在面前的就是卞夫人,萧远点头道“我前几日从虎牢关外前来,确实见过曹将军。曹将军一切安好,现在正领各路诸侯猛攻虎牢关。”
听得夫君平安的消息,一直愁眉不展,沉默寡言的秋娘如拨云见日一般心情好了许多,又抓住萧远问了许多。萧远虽知晓一些情况,但哪里真的认识曹操,在盟军中混了数月,连近距离观看曹操的机会都不多,更没有说上话,只得含糊应对。
对于面前的卞夫人,萧远可是佩服的紧,一个倡家出身的姑娘,最后能被曹操立为王后,必有其过人之处,《三国志》中,陈寿不惜笔墨为她写了一大篇,不吝溢美之词,其中就有“董卓为乱,太祖微服东出避难。袁术传太祖凶问,时太祖左右至洛者皆欲归,后止之曰:“曹君吉凶未可知,今日还家,明日若在,何面目复相见也?正使祸至,共死何苦!””的记载。讲的便是曹操弃官从洛阳出逃,却留下卞夫人在洛阳的故事。在曹操生死不明的状况下还能帮夫君稳住一帮小弟,实乃女中豪杰也。
……
安顿好一切,萧远和王青与秋娘告别,踏上了回程。
时值春末初夏,田野之间,已是青草满陂,绿树成荫,芳菲已尽,独桃花盛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柴门,信步走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萧远正搜肠刮肚怎么打破这尴尬局面。
倒是王青先开口:“萧远,你即随盟军在虎牢聚集,又为了到了洛阳?莫不是做了逃兵?”
“不是不是。”萧远忙不迭的否认,“我此行洛阳,乃受东郡太守乔公祖相托,到桥府送信。”
“东郡太守桥公祖?此次抄家,桥家倒是未受牵连,避过此难。”
王青点了点头,问道“你既有办法从虎牢进得来这洛阳城,可有办法出去?”
“可有点难了。”萧远摇了摇头,“我从北邙山绕道而来,一路风餐露宿,攀缘绝壁,你若是想送秋娘出去,还是另寻它法。”
“这样啊,”王青泱泱地叹道:“前日哪个该死的袁术遣人传报来说孟德战死,害得秋娘哭了几日。”
还有此事?萧远一脸诧异,心想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