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乃百兵之胆刀锋势大力沉,善于劈斩,有敌无我。”
陈信从聂庄手里接过长刀,舞了个刀花,看着刀刃里的自己,低声道:
“你这刀不行,找个时候攒些钱,去铁林街的百煅铺那取一把百煅刀。”
“那得多少钱?”
聂庄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刀是他在双花鬼蛇的堂口取的,确实有些不称手,轻了,玩耍着都有种飘飘的感觉。
“几百枚大周币吧。”
陈信随意道。
“你现在没钱,就找个时间在堂口预支点,后面慢慢还就是,早得刀,培养刀感,比什么都强。”
“这可是你说的。”
聂庄抱着手站在一边,戏谑地说道。
陈信无奈地看了聂庄一眼,不解道:
“我发现你现在不怎么怕我了,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前几天第一次见面时,光是被自己看一眼就心率加快,肌肉绷起,这才多久就克服心中的恐惧了?
聂庄一五一十道:“之前打不过,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怕你不该吗?”
陈信瞧了眼身上的绷带,又看了眼聂庄,想说什么又止住,最后憋出一句:
“前恭后倨,小人也,实在对不起你这眉眼。”
聂庄懒散地靠在大榕树上,也不恼,悠然道:
“我们吃这口饭的,难不成还能是君子?”
陈信气急,打定主意不再接话,长刀横于身前:
“血刀经我一天只使一遍,你自己好生看着!”
................
“聂爷,等等小的啊。”
长街上,一个长得虎头虎脑,样子憨厚的少年看了眼前面疾步走的挺拔身影,不由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聂庄抱着刀,听到身后的呼声不由叹了声气,止住脚步,回过头,听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皱了皱眉:
“不是说了不用跟着我吗?”
少年名为沈元,是去年从蛇帮大院出来的新人,虽然没有明劲,但在帮里有些关系,因此没被派到诸如地元堂,人元堂干事,反而留在天元堂驻地,专心练武,打熬身子。
前几日被差到聂庄手下做事,他进陈信小院练武,沈元就在外面候着,走哪跟哪,一副马仔自居。
沈元挠了挠头,跟上来:
“聂爷别这样说,二叔叫我跟着你,我自然会跟,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主要替你负责一些琐事,
比如购买什么练功用的药材,打听情报,做一些生意副业,我都在行。”
沈元恭敬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聂庄的神情,见其神色稍霁,心中也放下心来。
他天赋不算太好,武道一路肯下死命走,也得不到成正比的回报,终究走不长,自然要寻些有力的臂助,聂庄便成为他的首选。
心里浮过二叔牛真对聂庄的描述:
聂庄,城南本地人,母亲为聂楚氏,父亲早亡,十八岁前只习文,文采极好,有状元之姿,可惜不练武。
十八岁后进入蛇帮,疑似两日明劲,天生神力,性情冷酷,金林街一战杀同阶如屠狗。
这是妥妥的大腿,放江湖上,感觉都能登上大周报里,江湖奇闻录板块了。
弱冠始习武,两日明劲成。
“不看后悔,弱冠市井少年两日明劲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也太夸张!”
啧,标题都想好了。
这样的大腿现在不抱什么时候抱?
“那你把这上面的药材给我搜集一下,钱的话先预支我这个月的俸禄,不够再说。”
聂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十余种药材,递给沈元。
沈元下意识接住,接下来肩膀便被重重地拍了拍。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听到这句期待已久的话,他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收好,看着聂庄离去。
今天不用去酒楼看场子,聂庄自然加快速度往家里赶去,看看能不能赶上晚饭。
其实对于沈元,聂庄也不算太反感,开始拒绝也只是怕麻烦,但后来想了想,收这样一个小弟带来的方便的确要比需要应对的麻烦大得多,姑且也就收了。
更何况这大周也是个人情社会,好歹沈元的二叔牛真也是帮里同一派系的高层,特地差人,眼巴巴把自己侄子送过来,你还不收,实在有些埋汰人。
一路思索着回到家中,院里早已升起了炊烟。
听到开门声,楚氏探出头看见是聂庄,眉头皱了皱,嗔怪道:
“今天知道回来吃了?我可没做你的。”
一连好几天天刚放亮就出去,晚上鸡鸣才回来,要不是每天早上锅里有做好的早饭,楚氏甚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