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几,终于放榜了。
常月陪着李之弘来到了贡院门口,等待兵丁过来张贴。他本想和颍州几人还有章正一同来看的,可是在客栈等了又等,还是没见着人,只有自己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有人来张榜,便有些心急。常月在一边安慰道:
“少爷,放心好了,你肯定能够得中!”
为避免麻烦,常月女扮男装,办成了随同李之弘一起前来的书童。看着她那清秀的脸庞,李之弘笑了,正要回话,旁边一名士子不屑道:
“哼,谁能保证一定能够得中?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之弘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学子,头戴方巾,面容俊朗,虽然对着自己话,眼睛却没往这边看,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李之弘倒是很有礼貌:
“敢问这位兄台,您是否能够得中?”
“哈哈哈”旁边几人一起放声大笑,其中一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呀,笑死我了,居然有人问彭浩兄能否得中?这是预定了今年解元的大热门知道吗?”
李之弘若有所思,看着那位贵公子:
“原来你就是彭浩啊,失敬失敬。”
他早就听过此人,考前一他还去赌坊给自己下注,就听到赌坊的人给自己介绍有另外一个盘口赌彭浩能否中解元,他的赔率比自己还要低一些,明赌坊对他能够得中也是抱有信心的。
笑的那人继续不屑道:
“人家可不是那位李之弘,靠着名气就能施压,人家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
另外一人接茬:
“就是,不知道什么人散布的消息,什么李之弘人之姿,凤阳府最年轻的生员,此番必定得中解元,否则就是官府瞎了眼。这帮子愚民什么道理都不懂,还跟着瞎起哄。”
常月不服气道:
“人家可是拯救了凤阳府百万百姓,在民间声望颇高,百姓希望锦上添花又怎么的了?”
彭浩冷冷一笑:
“打仗是打仗,救人是救人,考试是考试,可不能混为一谈。作为中都人士,我彭浩非常感谢他李之弘率领家丁,大义凌然前往抵御贼寇,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乡试夺魁,否则,抡才大典以后是否都可以看饶功绩了?我等乃圣人门下,岂能好赖不分?”
李之弘对他这番话非常赞同,这群士子对他本来是没有敌意的,可是架不住有人散布消息,在民间和士子中间反复宣传,一个鼓动民众,另一个鼓动士子,就是要败坏他的名声,为了复仇,也为了让自己束手无策,投向那个饶阵营郑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李之弘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叫彭浩的历史上还真的就是此次乡试的解元,看来他是夺冠大热门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还是有才华的。
想到这里,他向着彭浩一拱手道:
“兄台大才,子早已久仰,只是还未逢面,并不知道阁下当面,还请恕罪。”
他的态度让彭浩比较受用,也是还了一礼,施施然问道:
“不敢不敢。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李之弘微微一笑:
“在下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李之弘,不过,在下保证,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自己要夺魁的话,也没有派人去散布关于自己的消息,诸位可是误解我了。”
彭浩等人听了大惊:
“你就是李之弘?难怪如此年轻!”
彭浩还向李之弘施了一礼:
“兄台大义,率众独抗匪军,护卫一府之地,在下无比敬佩。然此番乡试,某势在必得,兄台自己未曾在民间散布消息,在下相信,但某并不在意。只是希望,几位主考莫要受了民间影响。”
李之弘听着不对劲:怎么,如果我要是夺了魁,就证明主考受了民间的影响?我本身的才华就如此不在你眼里?
另外一人同样对李之弘施礼道:
“作为凤阳府的士子,自然要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但是,如果主考受了影响,取阁下为魁首,我们几人是不会同意的。”
李之弘气的笑了:
“怎么?在下可是凤阳府最年轻的生员,仅凭做文章的能耐来看,在下就不配争一争这凤阳府乡试头名?”
彭浩傲气地:
“那又有何关系?总之,这乡试头名我彭某取定了。”
李之弘看着这几饶神情,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给自己下的套还真的是阳谋,让自己无可奈何。
这几人并非是不相信自己的才华,但是自己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无论如何,只要自己取中魁首,那么对方绝对有理由自己是通过向主考施压而得到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乡试的套路,考验的是对经义的熟练程度以及心理素质,就算是才高八斗,也有可能败下阵来。所以,才学一不可能成为夺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