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苏伯说到这里,不由地再次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只是,苏家当年强势时得罪了不少人,失势之后,自然有人幸灾乐祸之余担忧我们再度崛起,而阻止这一切最好的办法自然是……”
“自然是像先代隋皇那样,借刀杀人!”苏寂接口道,眼中多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没错!”苏伯狠狠地点了点头,“最后传到京都的消息,你的父亲死于乱矢,爷爷和二爷爷则在行军途中身染恶疾而死,连三人的尸骨都见不到。”
“呵,可笑!”苏伯冷笑一声,“你父亲死于乱矢也就罢了,以你爷爷和二爷的实力,什么恶疾这么厉害能瞬间要了他们的命?只怕恶疾是假,中毒是真啊!”
喂喂,什么叫死于乱矢也就罢了?那可是我老子,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儿?
苏寂心中疯狂吐槽,不过又听到他说自己爷爷的实力,心中也难免有些好奇,问道:“那么,我两位爷爷究竟是什么境界?宗师?”
“嗯?”苏伯愕然,“公子,你又是如何得知武学境界的?”
“这……”苏寂语塞,突然想起以前苏伯也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些,更不可能为他解释武学境界的划分,然后才含糊地将自己外出的经历解释了一遍:“我在路上遇到点麻烦,有个很厉害的大和尚救了我,就是他给我讲的。”
“哦,原来如此!”苏伯了然,又继续为苏寂解答了他刚才提出的问题,“两位老太爷确实是宗师境!”
“果然!”
苏寂先是一喜,没想到自家爷爷这么厉害,然后又止不住叹息:要是两位老爷子还在,那我不就是妥妥的官三代、武三代吗?
哎!我本可以忍耐黑暗,假如我没有看到光明!
哎!时间最遗憾只是,莫过于“我本可以”!
苏寂在心中不断哀嚎,心中各种诗意涌现,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可以体验一下不用靠自己的感觉,哪像现在?别看宅子挺大,快没钱了好吗?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地看向苏伯:“苏伯,那你是不是也会武功?”
“呃,”苏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炽热目光吓得不轻,“是…是啊!”
“那你是什么境界?”苏寂眼中充满了期待。
“也…也是宗师!”苏伯吞吞吐吐地说着,“老朽惭愧,当时年近四十才勉强突破,实在是天资愚钝。如今年岁渐长,更是发挥不了多少实力。”
说完,又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厉害啊!”苏寂忍不住有些兴奋,“听说宗师境很少见,想不到苏伯你在我身边隐藏的这么深啊!”
“公子谬赞!”苏伯苦笑一声,“当年本来也该教公子习武的,可是当时苏家突逢大难,你又正好大病一场,夫人就再三嘱咐不可教你习武,后来更是从京都搬回洛阳,彻底斩断了与京都的联系。”
“所以,娘她至死也没有告诉我父亲的死因,以及苏家的过往,更不许我习武,就是担心我步爷爷和父亲他们的后尘吗?”
苏寂的情绪忽然有些低沉,印象中的母亲平日里总是端庄文静,教导他读书的时候却十分严厉,三令五申要求他做一个博览群书的文士。
现在想来,苏母是想着他能够彻底摆脱武者标签的打算。要知道,苏伯刚才多次提到了苏家是武勋世家,军中将领非苏即秦是什么概念?
苏家是一群武夫的概念,相信不止牢牢刻在苏家人自己的心中,同样也刻在了知道苏家威名的人心中。
苏母煞费苦心地教导苏寂习文,正是出于这点考虑,因为当年设计谋害苏家的人,或者人们对于苏寂这个苏家最后的血脉多少都会有所关注。
在苏母看来,只有弃武习文,苏寂才有可能摆脱那群人的阴影,才有可能不至于像他的爷爷和父亲那样离奇死亡,连尸骨都见不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两位爷爷和父亲当年作为苏家仅存的最后力量,明知可能有人想借刀杀人除掉自己,仍然义无反顾地率军出征,除了想找回苏家往日的辉煌外,未必没有想保全苏寂的意思。
苏寂心中叹息了一声,尽管两个灵魂融合到了一起,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漠视以前的感情。
恰恰相反,正因为融合了另一个灵魂的经历,他更加懂得了父母对自己的爱,也更加懂得了感恩。
“别看夫人教导你的时候总是很严格,暗地里总担心把你打疼了,”苏伯也摇了摇头,感叹着,“那几次把你打狠了,她还躲在房里偷偷抹眼泪,让我送药给你!”
苏寂沉默不语,默默地饮着茶水,心中五味杂陈。
“哎哟,瞧我这脑子!”
苏伯面露追忆之色,缅怀了一下过去的种种,随后才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声。
“怎么了?”苏寂有些好奇,难道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