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很快来到朗润园，言言和秦秋萱下了出租车。

秦秋萱熟门熟路的跟保安打了声招呼，领着言言往十七号楼走。

言言诧异地问：“你以前常来吗？”

“嗯，四个月前开始跟三号楼的一单，现在都在收尾了。”

言言继续问道：“你好像跟保安处的很熟？”

秦秋萱笑了笑：“我跟保安客气，是为了出入方便。有些跑业务的，为了知道业主来没来，都给保安买烟呢。”

言言双眸亮了起来，“这招不错，省着天天站楼门口等业主了。”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感慨，想不到现在连保安都能混上烟了。

两个人来到十七号楼，秦秋萱按响楼宇门，可里面却没有一点反应。

言言拿出手机，联系业主朱成忠，“朱哥，我们已经到十七号楼了。”

“好，我马上就到。”

言言赶忙说，“不着急朱哥，我是怕我找错地方。”

朱成忠又跟言言解释了两句，路上堵车，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才挂断电话。

言言对秦秋萱说道：“朱哥这人挺客气的。”

秦秋萱笑了笑，“正常人都挺客气的。让人讨厌的是那些改革开放，第一批富起来的暴发户，要文化没文化，要素质没素质，一副小人咋富的嘴脸。”

言言点头，“嗯，大金链子，名牌表。总是仰脖说话，就跟不装能死似的。”

秦秋萱一指前面，“三号楼那个女业主，就跟神经病似的。”

秦秋萱开启抱怨模式，向言言述说三号楼女业主的各种变态要求。

一辆银色奇骏顺着甬路慢慢开了过来。

言言对秦秋萱问道：“这是梁哥的车吧？”

秦秋萱看了一眼开过来的银色奇骏，“是他的车。”

言言的脸上立刻挂上笑容，“梁哥来的可真快。”

梁志刚停好车，朝两个人招手：“上车等吧。”

言言笑着说道：“业主说马上就到。”

秦秋萱一拉言言的胳膊，“业主的话还能信。”

秦秋萱是有预见性的，三个人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之后，业主朱成忠才来到十七号楼。

大家寒暄过后，走上三楼。梁志刚进门后扫视了一圈，估算出房子能有一百四十平。

言言拿出量尺本和卷尺。秦秋萱说道：“我量，你记数吧。”

“还是我量吧。”毕竟这是自己的活儿，言言有些过意不去。

梁志刚低声说道：“你看着点我和小萱怎么量。”

言言马上明白了梁志刚的意思。只要认识数字的，都会拿着卷尺量长宽。可从哪儿量起，注意什么细节，才是关键。

有多少人刚开始量尺的时候，量尺本上记得明明白白，可回去返图的时候却交不上圈。

言言不再多说，把卷尺递给秦秋萱。秦秋萱接过卷尺和梁志刚两个人开始干活。

秦秋萱是梁志刚带出来的徒弟，所以两个人的量尺习惯是相同的，干起活来不用多说，彼此默契。

言言记录着尺寸，感慨这对师徒的配合默契，想着李承要是真心带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快两个月了，还笨手笨脚的。

有特殊的地方，梁志刚都会提醒言言返图的时候注意，言言都一一记下。

三个人很快量完整个屋子。言言把量尺本递给梁志刚，请梁志刚检查。

梁志刚看完之后递还给言言，“以后要对自己有信心。”

梁志刚转身对朱成忠说道：“朱哥，尺我们量完了，这就回去返图，具体的看方案时间，你再跟李承定。”

“好的，麻烦你们了。”朱成忠客气地说道，“你们三个干活真快，上次小李带个助理来，那孩子量尺用了很长时间。”

言言马上想到周焕，上次是周焕跟李承一起量尺的。量完尺周焕就直接提出了离职。

言言想问朱成忠，他们量尺的时候吵架了吗？

没等言言开口，梁志刚说道：“那个助理，干活是差了些，他也意识到不适合在我们创佳，已经离职了。”

朱成忠有些意外：“不干了？”

梁志刚点头：“嗯，我们创佳为了对业主负责，所以对员工要求很高。跟不上节奏的自己也会感觉吃力，一般都会主动离职。”

言言听梁志刚这么说，瞬间感觉汗颜无地。

朱成忠感慨道：“属实啊，你们量尺配合默契，都不需要沟通，一般小孩是跟不上你们。”

梁志刚笑了笑：“现在的小孩，能吃苦的少了。我们刚毕业的时候，直接去工地，瓦工、木工的活全跟着干。现在有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仗着自己学历高，不肯从头学，量尺的时候，从哪儿下尺都不知道。”

言言脑子里画了大大的一个问号：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