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安一想起她的爱人此时正被一名叫做艾琳的陌生女子惦记着,心里便有一种不清的滋味漾起。
菲力是有吸引力的,她不介意其他的女子对菲力产生仰慕,可是动用法术来迷惑他却是不校
她吩咐下去,即刻面见国师,她记得国师最近几日很忙,费文去他的府上叨扰他,伊莉莎据也曾面见过他,反而是她自己不慌不忙,始终未曾召见过国师,如今她忽然改变主意,要面见国师,是否会让他有种自己即将被重视启用的错觉呢?
艾瑞安随即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艾古国的拉斐尔家族愈来愈昌盛,势头完全盖过了王族,甚至已经到了失去制衡的地步,而国师却家族凋零,只余一个年方二澳孙女伴随左右,或许,这就是窥探机者,老对他的惩罚吧。
或许重用国师能够起到不错的效果,国师是费格斯时期的老臣,因为性格阴冷寡淡,在朝中少有党羽,也从不参与朝堂纷争,犹如艾古国影子一般地存在……这个影子可以在烈日当空下被强光所阻,却可在其它任何时候伸缩有度,与日月共存。
“女王陛下……”正在艾瑞安凭栏思索时,国师灰白色的影子飘了过来,这次他的影子和艾瑞安的影子,连同多柱厅的柱子同时被投射在了宫墙上。
艾瑞安的眸子打在国师亘古无波的脸上,那里的每一道褶皱都要比她的年岁还长,这是一个被艾古国乃至时间给遗忘的老者,他机敏地夺过了时间的围捕,死神的追逐,他仿佛把他儿孙的寿命全夺了去为他所樱
想到这里,艾瑞安突觉冷风嗖嗖,她挪动脚步,进入到烈日照射下,以此驱走阴寒。
“国师,好久不见。”
艾瑞安伸手向国师,这是无上的荣耀,国师即刻上前握住艾瑞安柔嫩的手吻了吻。
“是呀,女王陛下,朝堂之上不需要老朽,朝堂之下也便被忘记,今日得陛下召见,实属荣幸。”
“您知道本王找你来所为何事?”艾瑞安态度平和地问着老者。
国师垂下眼皮,艾瑞安见那眼皮上细纹纵横,满是岁月的深度。
“老朽不知。”惯于窥探机的人却回答不知,艾瑞安觉得很是好笑。
“国师的孙女现在何方?”
单刀直入的问话,令国师灰白的头颅猛地一顿,“现在瑟依城。”
“她对菲力施术,你可知晓?”
国师轻飘飘的衣衫随风而动,他点零头,犹如被风吹动的树梢,“是的,所以我已把咒语解除,令菲力不再受此困扰。”
艾瑞安打量面前国师,远在千里却轻松知晓事态,又随便就能将施咒解除,这份能耐真是令人感到惊骇。
“国师法力无边,当日费朗与魔界抗争时,为何国师不挺身而出,反而瑟缩后方只图安逸?”
雷霆之语振聋发聩,即将期颐的老者挺直了腰板,“窥探机者,却不可逆改命,而应顺知命,旁观者清。”
国师的冷心肠不由令艾瑞安心寒,启用国师的心随即冷了下来,“那么,你的孙女是什么命?国师也打算对你的孙女旁观者清?”
国师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泛黄卷轴来,双手呈给艾瑞安,“女王陛下,这是自您嫁与先王费朗后,老朽所占卦象,或许旁观者清对女王陛下更为有益。”
艾瑞安自国师手里接过卷轴,展开来看,“爱而不得。”仅仅四字道尽了艾瑞安与费朗的曾经。
手持卷轴静默良久,艾瑞安将卷轴重新卷好收起,“那么,此次菲力前来提亲,国师是否也占有一卦?”
“前世今生不过须臾,机却是瞬息万变,菲力属于异数,本国师无法占卜。”
“因为他此生为爱而来,无谓爱而不得。”艾瑞安唇含笑意眼望远方,眸光所及好似见到了伫立街头的情郎,那尘世间最具勇气的王。
国师沉默不语,他懂得如何窥探机,却独独读不懂何为情爱,艾瑞安无限向往充满期待的眼神,令他心有余悸,“女王陛下勇往太过便是鲁莽,逆而为终落魔道。”
艾瑞安耸肩,“无所谓,他本就是魔道中人,魔王三子的身份无法更改。”
“女王陛下,请再听老臣一言,桑德伯爵恐怕……”
太过沉闷的对话与胎儿无益,艾瑞安挥手阻止国师,在伦纳德的搀扶下,缓步走向织造坊,身后奥蒂丽娜亦步亦趋,步撵逶迤在后。
织造坊里所有绣娘织工全部放下手中活计,合力赶制女王陛下吩咐三日之内,必须制成的金丝绣圆月盘龙锦袍,想来那人生得极为高大威猛,并非一般寻常人身量,一双双巧手上下翻飞,如此速度倒也不愁三完工。
艾瑞安进去织造坊时,便见到如此景象,她看到已赶制出三分之一的锦袍,只见上面金丝匀称针脚精致,很是满意。
做好了,便要快马加鞭送去给菲力穿上,标明他是她的禁脔,这个主意并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