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画舫被我们公子包了,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杜若等人到了画舫门口便听到这般呵斥,包画舫的是刚才那些公子哥领头的,杜若认识他,是眉州通判黄培的儿子黄午。
通判是一州二把手,归知州管制,但却负责监督一州政务,和知州互相分权制衡。
“同样是地方官子弟,看看人家混的。”
杜若心中难免又一阵无奈,而前面程之才一脸自信的笑,对看门的说了几句,看门的立刻进画舫把黄午几人请了出来。
“程兄,苏兄!”
黄午一看是程之才苏轼,立刻恭敬作揖,十分欢迎的把两人及程家兄弟苏辙苏八娘请进了画舫,杜若便也大步走过去。
记忆中,黄午这个人不算纨绔,但好附庸风雅,原杜若和他只是见过几面,并无结交。
但两人父亲毕竟是眉州一二把手,杜若相信自己出面,黄午也得给面子,请自己进去。
“黄兄,别来无恙。”
杜若走过去,拱了拱手。
“呵呵,大才子杜若来了啊!”
黄午一开口,杜若就知道不妙了,这货居然对自己带有敌意,自己哪里惹他了?
“还才子呢,那两首词怕不是从哪里抄来的吧,臭草包!”
黄午身后几个公子哥更是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杜若不禁皱眉,心说你们,老子爹地是知州,你们敢这样对我?
“放你娘的屁!”
杜若还没开口,他身边杜青不乐意了,站出来指着黄午身后几个公子哥大骂:“敢对我家少爷无礼,我回去告诉老爷,扒了你们家铺子!”
杜青骂完,几个公子哥哼哼唧唧的撇了撇嘴,但也没敢再还嘴,他们都是商人子弟,仗着黄午撑腰,才敢出言羞辱杜若。
若是杜若和他们玩真的,杜守义能轻轻松松把他们家搞破产。
这边吵起来,引了不少人围观,最后进入画舫里的程之才示意自己兄弟缠住苏轼苏辙苏八娘,他自己冷笑一下,转身回去。
“你爹要扒谁家铺子,也得我爹同意才行,不然我爹一本参到朝廷,你爹官位就不保咯!”黄午得意洋洋道。
“杜若哥哥,我们走。”
苏小妹瞪了黄午一眼,杜若也冷冷看了下黄午,打算和苏小妹离开。
但这个过节他记下了。
“怎么回事?黄兄,你是不是为难我表妹和未来表妹夫了?”
程之才走到这边入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程兄,这个杜若我看着碍眼,就算是你出面,我也断然不会让他进来,请海涵。”黄午对程之才很是客气。
“我怎么会让黄兄为难呢?他毕竟还不是我表妹夫。”程之才说完,不屑瞥了眼杜若。
“此人心胸真是狭窄!”杜若眯了眯眼睛。
程之才继续道:“我是来请黄兄放我小表妹进来,她文采一流,待会薛行首演奏结束,也能和我们诗词唱和助兴嘛!”
听程之才当着苏小妹的面说出这种话,杜若脸沉了下来,这是表哥?把自己表妹当成助兴工具?
一旁苏小妹也气红了脸:“呸,不稀罕!”
说完,苏小妹拉着杜若的手急步离开。
“我这表妹,还是小女孩脾气,可惜眼光差了点。”
程之才一番话引得黄午哈哈大笑,带动的周围围观众人也笑了起来,n二代大庭广众之下出糗,总是喜闻乐见的。
画舫里。
苏轼苏辙苏八娘被程家兄弟分散注意力,没注意外面情况,发现杜若和苏小妹没进来询问后,被程之才以两人要单独相处为由搪塞了过去。
而薛婉儿恰好在画舫二楼,从窗户瞧见了杜若被黄午拒之门外。
“那人可是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杜公子?”
薛婉儿对身边侍女问道。
“是他,姑娘不是正想见他,要不要我去请他进来?”
“不用。”薛婉儿看着杜若逐渐走远的背影,摇摇头,“咱们是黄公子请来的,他不待见杜公子,我们又怎好相请?”
侍女道:“说的也是,只是听人说此人原是个草包,那两首词是剽窃所得,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刚才别人说他剽窃,他并未辩解,想来是心虚。”
薛婉儿摇摇头,旋即望向远方,怅然道:“能写出那等词的人,非但要才华横溢,也必定是要经历过沧桑的,我也不信一个少年大病一场就能做出这等词句。”
便不再聊杜若,薛婉儿再次默忆了一遍今天要演奏的曲目,其中有一首是从汴京传来的宫廷新曲,十分婉转动听,她今日也是第一次在眉州演奏。
古代礼乐关联,所以宫廷庆典、祭祀的礼乐代代传承。而民间歌曲汇总诗经后来只保留了文字,曲调渐渐失传。
汉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