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就在李媚儿准备下台时,程之才连喊三声好,直接大步走进了舞池,众宾客们都不解看着他,而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杜若和薛婉儿。
“媚儿姑娘演奏的曲子,那日我在岷江河畔听过。”
程之才说完,在场宾客们有那日在场的,都看向杜若,杜若淡淡看着程之才,想看他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程之才皮笑肉不笑,对杜若道:“原以为这是杜兄所作曲子,却不想是采风而已。那日婉儿姑娘重礼求得曲谱,想必今晚也是要演奏此曲的吧?”
他又看向薛婉儿,薛婉儿恢复神色,缓缓起身,道:“正是。”
“哈哈,如此甚好!”程之才拍手大笑,对周围众人道:“既然两位姑娘演奏曲子一样,不如就请两位斗一斗艺,我们一道评判输赢如何?”
程之才话音刚落,薛婉儿脸色变了变,名妓间斗艺倒常有,但她已经是花魁,断然是不能轻易和名次在自己之下的乐妓斗艺的,赢了是欺弱,输了更损名气。
见薛婉儿犹豫不定,李媚儿出言对程之才道:“程公子说笑了,奴家才艺远不如婉儿姐姐,纵使婉儿姐姐答应,奴家也是不敢比的。”
李媚儿一席话让周围众宾客对她好感大升,但杜若却不解看着她,既然没有斗艺的心思,何故窃薛婉儿曲调请黄午填词?
她和那黄午程之才定然是一伙的。
果不其然,只听李媚儿继续说:“何况,今日我们姐妹要演奏的曲子的两位填词人都在现场,也轮不到我们说答应呢。”
程之才笑道:“也是,曲调一样,比的就是词嘛,黄兄,你以为如何?”
两人一唱一和,自然的把话柄递给了黄午。
旁边杜若面露冷笑,薛婉儿也是紧紧蹙眉。
“我是愿意比一比的。”黄午站起身,面带倨傲,对着杜若高声道:“就是不知道那边的杜公子,敢不敢?”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便把目光集中在杜若身上,有人起哄说“别认怂,比一着”,赵宗泽也来了兴趣,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沉闷了。
“杜公子,别答应!”
薛婉儿轻声提醒杜若,论唱腔和乐器演奏,她丝毫不怕李媚儿,但对于青城山下白素贞的歌词,依她的文学修养来看,远远不如黄午写的青山谣。
所以她劝杜若,语气虽轻,但很认真:“我们若是不答应,他们也奈何不得,大不了下一首我换曲。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不能让他们诡计得逞。”
一旁苏小妹不知道青城山下白素贞歌词内容,所以对薛婉儿这么紧张很是不解,但她也没多言,只是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一会看着薛婉儿,一会看着杜若。
杜若对薛婉儿点点头。
他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没看过新白电视剧,听歌时想象不出白素贞美若天仙的画面,所以只是平白叙述白娘子出身的青城山下白素贞歌词对这会的人来说就有些单调,甚至不知所谓。
歌词的文学性和对曲子的契合上也差了很多。
如果唱出来,众人评判起歌词来也是一定觉得比不上黄午的青山谣。
杜若都明白,但对薛婉儿点了点头后,他还是站了起来,对黄午道:“有何不敢?你写的这首词像臭狗屁,我会怕你?”
“噗嗤!”
杜若一番粗鄙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但黄午却并未生气,他和程之才对视一眼,有种阴谋得逞的意味。
“哼哼!既然比,就要有彩头!”黄午冷笑道,“谁输了,谁学那土狗绕着舞池爬一圈,以娱诸位宾客!如何?”
众宾客看热闹不嫌事大,闻言纷纷起哄叫好。
“输的帮脱靴子不是更好?”杜若故意这么说,引得众人想起那日岷江河畔黄午帮杜若脱靴的旧事,众人又是盯着黄午哄笑,黄午脸色涨红起来。
杜若这才爽快道:“好,我答应你,不过程兄,是你挑的头,愿不愿意和黄公子荣辱与共呢?”
程之才脸色一僵,旋即道:“有何不敢?”
他和黄午都无比自信,因为他们从李媚儿那里看到了杜若给薛婉儿的青城山下白素贞歌词,这歌词就是大白话,在曲调不变的情况下与青山谣根本没有可比性。
“填词人有了彩头,那么两位演奏者是不是也该有个赌注呢?”程之才又看向李媚儿和薛婉儿。
李媚儿装作一脸为难,薛婉儿脸上则真是为难,她没想到杜若居然这么冲动答应了,还立了这么个丢脸的赌注,她当然不想答应,可又不想忤逆杜若意思。
程之才皮笑肉不笑道:“我看,若是媚儿姑娘胜,婉儿姑娘就让出行首位置与她,若是媚儿姑娘败了”
“那奴家就给婉儿姐姐为奴三年!”李媚儿迫不及待道。
哦?
宾客们兴致更胜起来,都期待看着薛婉儿等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