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还在继续,或许鞠哥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跟助理撕扯一场。平日里他处处经营把乐队的三个人伺候的舒舒坦坦同时也让这三个大老爷们感受到了无比的拘束。
演出之前禁止喝酒吃辣的,禁止出行,禁止晚睡。活生生像一个家里有高中生的老妈。
飞哥是家里有媳妇的男人,自然懂得收敛私生活,李书逸是自制力很好地人,不用助理多为了保持舞台上的状态自己都会约束自己。
只有鞠哥始终对助理的管教不服气,经常偷偷跑出去深夜玩耍。
也许是借着琴琴当借口,他不依不饶的和助理撕吧,仿佛今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是在表现出自己对公司的约束的不满。
奈何白字黑字签着合同,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脖子上挂着锁链的雄鹰,渴望空,厌倦牢笼。
下午四点就要演出了,助理不想把话的太难听以免影响到乐手的情绪,尽力保持着客气礼貌,试图和鞠哥讲道理“姑娘都是要脸面的,你硬把她带到夜海里她也不好受。眼下挑选键盘手已经比了一个多月了,剩下俩人,等这次演出回去二选一就结束了。她来的太迟了,出去不好听。”
鞠哥扬起下巴,似乎把那烫手山芋抛出丢到助理的手职琴琴这次演出之后就不跟绿皮火车了,那你让她怎么办?”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众人知道林狗那狗样子,虽然感慨琴琴跟了这样一位没出息的主唱,但从未有人打心眼里觉得琴琴会离开绿皮火车。
琴琴和林狗一物降一物的相处模式已经成为了大家的惯性思维,就像是老母亲和不懂事的儿子,谁都没想过有一他们会分家。
好笑,确实好笑。助理摸摸鼻子,悄悄地笑起来,他觉得今的争吵极其荒诞可笑“她也不是公司的艺人,更不是我的艺人,我管她怎么办?你们还嫌我不够累么?今你让我管琴琴以后去哪工作,明李书逸是不是就该让我给她的情人在公司里安排个岗位了?”
他是给乐队里的缺爹当妈当保姆,从演出安排到生活琐事都插手管理,可是?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理应接受他们的任性无理?真当自己是那冤大头老爹,不仅要给没出息的儿子找关系找工作,还要给儿媳妇安排工作?
餐车前的李书逸听到这里却一挑眉头,给面包片抹草莓酱的手微微一顿,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听起来好像不错,公司美工组还要实习生么?”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惜现在火药味太浓,大家都只是瞪了李书逸一眼,尤其是唐笑芙,一把抢过李书逸手里的面包片气哄哄的直接塞到了他的嘴巴里,一面贴身附耳声叨叨“吃你的饭,少插嘴。”
委屈巴巴的李书逸叼着面包片,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是在树丛里躲藏的白兔,无奈下耸耸肩,不敢再多言。
鞠哥突然暴跳如雷,一只脚抬起直接踹飞了脚边的垃圾桶,无辜的垃圾桶在地上碰撞出噼里啪啦的动静,顺便把一肚子的苦水全都甩了出去“这是我的乐队!我凭什么了不能算!”
面对鞠哥的暴躁,助理干脆也懒得装温柔,三两步拉近和鞠哥之间的距离,虽然身高没有鞠哥高,即便是仰视也带着足足的家主的霸气“你是跟公司签了合同的艺人,凡事你得听公司的!外面那么多野生乐队,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人家演出之后还要回去上班,你演出之后还能休息。人家为了一场演出东跑关系西找人,你在家坐着演出就自己找上门来。你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人家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人家发新歌费尽力气宣传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发新歌公司从头到尾给你安排给你宣传。这一切你以为都是白来的么?就要你听公司安排而已你还做不到了?看看你自己的银行账户,看看公司给你们花了多少钱废了多少心思!多少工作人员为了你们的事业没日没夜的熬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我就问你,你凭什么不听公司安排!”
夜海和燃指片的成功,不得不一半归功于乐队本身的魅力,另一半是归功于公司的用心经营。
很多乐队不愿意签公司,因为公司会拘束太多而且见钱眼开,或许会为了市场改变一个乐队的灵魂,会用你海捞一笔然后一脚踹开。
而老东家却从一而终的尊重乐队,试图把他们推到顶峰。
“你要自由,首先你得有足够结实的羽翼。鞠哥你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在公司里待着了,早就没有了在野外受风吹雨打的耐力了,不要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整日和家里的大人闹脾气,我们本可以做到互相尊重。夜海乐队是你站在舞台上最后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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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哥不再暴躁也不再执着让琴琴加入乐队,而是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像一只干枯的玫瑰,身上写满了疲惫。
年近四十,日子过得懒懒散散,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真的太过依赖公司了,而公司也已经给了他最大限度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