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星光,吾有卿,挺好。”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静谧流淌其间,夜烬绝听到她匀实的呼吸声,没多久也睡着了。
打从早上睁眼开始,夜烬绝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亦真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谁啊?”
夜烬绝索性把电话卡拔了,甩手往地上一扔:“还能是谁,秦巍呗。几天没见本少爷,坐不住了。”
“你不想知道他找你啥事?”
“只要我爸还是董事长,他们再闹也翻不了天。”夜烬绝把胳膊往脖子下一枕:“我猜夜阡陌已经开始给老秦施压了。”
亦真从床上坐起来:“那你还不赶紧行动?等秦巍成了夜阡陌那边的人……”
“秦巍不会甘于人后的。”夜烬绝打断她:“你以为他是来拉拢我的?不,他是想探我的底。他要我和夜阡陌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不过我想他现在已经备好了一系列应对计划,执行这些计划的前提是,我得和夜阡陌内斗,他才能待价而沽。”
“凡事都有个万一。”亦真揉了揉头发,焦虑占了上风:“万一秦巍不按常理出牌,进了夜阡陌的阵营,后悔不死你。”
“对我这么没信心?”夜烬绝冲她眨眼儿:“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楼下的餐厅空无一人,想来昨天喝嗨的三个人正呼呼睡着。别墅里没有打理的阿姨,亦真简单做了点,两人吃完便出门了。
阳光流照在高楼大厦间,有种宁静自繁华里抽条的惬安。夜烬绝开了辆很低调的车,停至目的地,是信安基金会。
“这是夜氏的基金会?”亦真摇下车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窗外。
夜烬绝靠在座上:“老秦替我爸挨过枪子儿,我爸贼信任他,这基金会就是老秦替他打理的。”
“哦。”亦真继续看了几眼:“你就是带我来看这个的?”
“当时老秦来时,基金会贪污现象严重,项目上的问题层出不穷。老秦来后刹了不少歪风邪气,可据我了解,现今基金会只一个空壳架子撑着,里头被啃的差不多了。”
亦真似乎明白了点:“你的意思是,老秦只是做了表面功夫,实则换了更高明的手段蚕食鲸吞?”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咱得单纯的就事论事。”夜烬绝指着门口的两盆植株:“当时负责公司盆栽的是我爸的助理,在门口摆了两盆观音莲,那时老秦还是我爸的秘书。”
“观音莲?”
“对,那植物的选择是费了心思的。观音莲分两种,景天科的没毒,天南星科的有毒。那个助理选的就是天南星科的观音莲。”
亦真有点印象,这植物的叶为箭形盾状,从茎端抽生出白色的佛焰花序。不过一旦被误食,轻则舌喉肿胀,上吐下泻,重则窒息,心脏麻痹。
“这植物摆在门口就是为提醒那些人,基金会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若有人想以权谋私,有所贪染,无异是在自食恶果。”
“那时候我还小,在我爸办公室打游戏,那助理略提了一下,我听明白了,当时那姓秦的也在。倒是我爸没仔细听,过了这些年早忘了。”
“后来那助理因为家里的缘故辞了职,而老秦才进基金会没几天,就把观音莲撤了换上了别的。”
“现在你明白了吧,老秦能蛰伏这么些年,会等不了这几天?一旦他纳入夜阡陌的阵营,就失去了主动权。而且这事一但闹大,我爸那边他交代不过去,古代的皇帝老子最憎恶什么?臣子勾结儿子搞老子的江山。”
这比喻挺贴切,亦真捧腹笑出声,想想又奇怪:“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这事捅出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升起车窗:“基金会里的秦巍多了去了,关键在得找个人出来顶事。”
离开信安基金会后,夜烬绝顺道办了点事。亦真也没问,坐在车里刷朋友圈。
划拉到傅媛媛的动态,图片里的她涂着芭比粉的口红,优雅的赏酌着一杯闪耀红色光泽的鸡尾酒。这是《欲望都市》里Carrie的最爱,诞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美国迈阿密,倒和她挺搭。
正浏览着大图,傅媛媛的视频通话就打进来了。
也就几日的功夫,傅媛媛居然跑到了非洲,此刻身边环绕着一群非洲孩子,用英语给这头的她打招呼。
“我在义工旅行。”傅媛媛调换着镜头:“准确来说,我在这儿的孤儿院支教。”
“教钢琴吗?”亦真记得傅媛媛有英国圣三一音乐学院钢琴ATCL演奏文凭。
傅媛媛调转回镜头,素面朝天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因为书信的原保管人是我叔叔,我想还是等他回国见你一面更妥当,到时我再把东西交给你。”
“傅媛姐——”亦真好奇:“我能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吗?”
话到此,信号忽而嘲哳,接着网络信号中断。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