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吃我吃。”文子拿起一块海鲜披萨，一张梭核脸晏晏的，露出朱口细牙。

“假清高呗，谁不会呀。”有人在亦真耳边酸溜溜地道：“就没见过她喜欢谁。她是不屑于团队工作的，保守的激进派。”

“意思是，她在别的团队里也是这样？”亦真面露同情，其实她觉得以艾莎的能力，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是珍珠蒙尘了。

可是她偏偏做什么都很有仪式感的样子。就拿她那被指挥的团团转的无头苍蝇似的助理来，大概也会觉得她眼高于顶。亦真觉得这可能也是种无声的反抗。

“她不是保守。”凡颠头播脑地道：“她可能觉得我们是她的累赘。”

“我看她是自卑吧。真是丑人多作怪，因为嫉妒，内心狭隘而容不下人。”

“是啊是啊，她脸上的雀斑看的真是令人反福”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诋毁一个人，往往是从以貌取人开始中赡。亦真默默吃着披萨，没有参与。宋菀倒是觉得，是艾莎的这种行为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晋升的机会。

忙完了一的活计，亦真正核对着手头的资料，艾莎走了进来。刚结束完一的数据采集的工作，她回来收拾东西。

空气里夹杂着诡异的诞放气息。亦真看看艾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嘴欠了。

“你有话对我？”艾莎留意到她的神情，问。

亦真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艾莎，你，你觉得咱们组的工作配合的怎么样？”

艾莎轻飘飘看了亦真一眼：“这个不归我管吧。我只负责市场调研，采集到你需要的信息就可以了。其实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多余，谁不知道你是有倚仗的人，恁谁都不会懈怠你吧。”

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亦真动了动嘴角，近乎有些惭恧：“可是我们是一个组啊，我觉得相互之间应该交流，工作会进展的更快，你觉得呢？”

艾莎薄鄙地反击：“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继而又道：“我承认我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你确实是个有赋的设计师，但是我就是不服。因为这对那些努力的人不公平，对那些同样有能力有赋的人更是不公平，你抢在她们的前面，就等于掣肘了别饶利益。”

亦真觉得艾莎确实有种激进派的意味，有些剑走偏锋。可是她又不知道从何起，只是道：“你知道恐龙为什么灭绝吗？因为适者生存。人不适应环境就会被环境所淘汰。艾莎，我觉得你太个人主义了，地球不单单围绕着个人转。你为什么不努力适应环境呢？”

艾莎完全听不进去，紧紧把着对亦真的这点不放，一味强调亦真是个虚伪的人。亦真无奈耸肩：“抱歉，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也得活下去吧。换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一样会接受。没有人傻到会把即将得手的利益让给别人。”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亦真从办公室出来。般钟，外面的已经全黑了。

rysal远远给亦真打了个招呼：“在等bss吗？距离会议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亦真点头：“rysal，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艾莎，她一直没有晋升吗？”

rysal耸耸肩：“是啊。我也知道她有能力，但是牡丹虽好，全仗有绿叶扶持，她要做沙漠之花，可惜我们这里不是沙漠。即便她坐到高位，在分派协调工作这块也会显得很白痴。你也知道，在这个年代，不存在真正的怀才不遇。”

亦真听得直点头，把今同艾莎的争执同rysal叙了一遍。rysal听的直发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攻击别人了。其实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就拿这次的项目来，但凡她有所改观，自然是会有机会的，但如果没有，除了奖金，没什么能给她的了。”

亦真笑：“可能她真的很清高吧。”

夜烬绝出了会议室。亦真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他，等着觉得无聊，便掏出包里装的饼干吃。

“马上要吃饭了，这么一个空档，嘴巴都不知道闲着。”他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夺走了亦真手里的饼干。

“少爷，你，等这个系列出来了，我是不是就能赚到钱了？”亦真咬着饼干，一脸殷切的问。

谁知道他把眉一挑：“赚钱？那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压榨还没有开始呢。”

亦真听得一愣：“你什么？真正的压榨还没有开始？你这不是人啊，能不能不要这样对你的女朋友。她承受了这个身份不应有的重量。”

“那能怎么办，你就受着呗。忍忍就好了。”从前他这种不要脸的话的时候，脸上还会呈现出恶作剧的微笑，现在却俨然一本正经的神态，可恶的理所应当。

亦真把饼干装回书包里，不搭理这冤孽了。夜烬绝歪着脑袋在她的脸上眱了眱，伸出胳膊挟着她的腰，细吻着香甜的荔肉质的脸：“论语里有句话怎么来着？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你好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