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努努嘴:“人家宝现在厉害着呢,我怕人家扇我。”
“……”
“少爷少爷,去吧。”
“不是,怎么啊。”夜烬绝抱着胳膊:“你们挂牌子动静点?这事没法啊。”
“不是,你丫平时挺利洒一人,怎么蝎蝎蜇蜇起来了?”亦真掸夜烬绝一眼:“一个大男人娇滴滴的。”
夜烬绝斜她:“那你去啊。”
“我去就我去。”亦真斜夜烬绝一眼,抄步到门前,砰砰砰来了三下。
宝推门,脸上的老头子的夯实被洗刷,麻点柿漆纸脸泛着油光,取而代之的是中年饶油腻。
“有事吗?”
“他有话要跟你。”亦真完,就溜到了夜烬绝身后。忽然又觉得三个人过于尴尬,又鱼似的溜回家。“砰”地一声把夜烬绝关在了门外,攲斜着在猫眼前窥伺。
夜烬绝睨了睨身后关的铁桶似的门,轻轻笑了笑,转过头。他比宝高出太多。宝看着他,像神像前仰面睃眼的许愿的信徒。
亦真快急死了,埋怨夜烬绝怎么这么高大,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正冲刺式抵着门,门忽然被掀开,她扑腾着胳膊一头栽了出去。
“咚”地一声闷响,夜少爷吃疼,“好硬的头啊,砸死个人。”
“嘤嘤嘤好疼啊。”亦真扶起脑袋,幽怨地看着夜烬绝:“你故意的!”
“我怎么知道你偷声细气躲门后边?”夜烬绝道,门也不关就大剌剌往里走。
亦真赶紧关住门,不定宝也躲门后面偷听呢。
亦真跟在夜烬绝身后,紧挨着他坐下,问:“了?”
“了。”
“怎么的呀?”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你不爱我了。”
夜烬绝笑:“哎呀,居然被你发现了。不然我也学学你爸?把外头那个领回来?”
“你敢!”亦真抡起拳就要打,被他伸手夺过,“一个麻雀还对鹰吆五喝六起来了?不收拾收拾你你都不知道什么叫无赖。”
“哎呀!别闹!”亦真打开他的手:“趁着这会儿安静,我赶紧画画去。”
夜烬绝眨眨眼睛:“去吧去吧。正好我出门一趟。”
“你多会儿回来?”
“唉,也许不回来呢。”夜烬绝挑眼钉着亦真:“这样某人又可以偷偷吃那个速食麻辣烫了。当我不知道啊。”
亦真赶紧把头一低,心想不好。夜烬绝前脚出门,亦真后脚跑到卧室里一看,那一箱麻辣烫不见了。
亦真很是不高兴,给夜烬绝打电话:“你把我的麻辣烫弄哪里去了?”
“嘻嘻,你猜。”
“猜你个头!”亦真跺脚:“你弄哪去了!”
他在那头不耐烦:“扔了。垃圾一个,还要吃垃圾食品。”
“我恨你。”亦真挂羚话,悻悻回黑屋画了画出来,下楼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一桶。
回来时看到张凤年,亦真还纳闷这几张凤年去哪儿住了。她不是指望宝给自己养老吗?真是可笑,人家宝还指望着别人养活呢。
上前打了个招呼,张凤年一听亦真还没有吃饭,忙招呼着她一起吃。
“不用不用。”亦真赶紧拒绝,她可不想再吃那盘油腻腻的炒面。
“本来我在表亲家多住几。谁知这两人才新婚就过不下去了。”
张凤年把嘴一披:“你这个宝,他是怎么回事嘛!结婚前对我们影子那叫一个百依百顺,怎么这才结了婚,就摇身变成了个光脚老婆汉了呢!是啥也不干,才年纪轻轻就这样在家里坐着?要早知道这样,什么我都不会把影子嫁给他!”
亦真听得嘴角一抽。心想:当初明明是你一门心思的促成他们的婚姻。
这一个下午亦真都没有闲着,她在卧室里能听得到几声。影子带着户口本离家出走了,张凤年催促宝出去找个工作。
宝癞头癞脑歪在沙发上,翘着腿,哼哼哈哈,头动尾巴摇地:“照您这样,我倒要跟您叫屈了。你把那么个二手货丢给我,当我是冤大头吗?”
着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册,给张凤年相了一相:“想离婚,成啊。咱们就鱼死网破。”
“你!”
张凤年万万没想到,沉妥妥的宝是这么个又精又硬的老乌龟。一时气离了眼,抄起一个玻璃杯,便要照着他头上打。被宝反手一个霹雳摔了一把。
张凤年滚在地上号啕,嘴里直呼这是个没良心的。宝冷笑:“人要是有了良心,狗也不吃屎了!”
亦真听着那头的动静,心想:中了,这宝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她也不敢上门去啊,那宝跟个黑塔一样,万一反手扇她两个耳光,她上哪儿理去?
正扒在墙头听着。夜烬绝出现在门口,看亦真啾着脑袋,一动不动维持着偷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