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梁熙问亦真:“你不打算回去了?”
“回去自取其辱吗?”亦真瘪下脸,“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暴风雨会来的这么猛烈。我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丫就是贱。”南璟风忍无可忍。
“你胡说什么?”亦真尖起嗓子,脾气立马来。
“你明知道他爸爸不喜欢你,你还要和他结婚。现在闹成这样,不了台面的是你;死缠烂打的是你;死皮不要脸的是你;搅的夜家满天星斗的还是你;气的人家住院的又是你。你说你不是犯贱是什么?”
“你闭嘴!”亦真抄起抱枕抽南璟风。
“当初干嘛要那么冲动的结婚呢?”他抄手挡住,夺回抱枕,摆回原位。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讨厌死了!”
亦真把脸一扪,反咬:“当初你去追随你前女友的时候,你比我还贱呢!”末了恶狠狠的。
“……”
“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情好吧,你不要带情绪嘛。”
亦真拧着脸:“都木已成舟了,还能怎么办?”
梁熙嗐一声:“我看也是,现在闹成这样,亦真你还是别回去了,横眉冷对千夫指的。”
“可是你住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我在这里可以静下心来画画啊。”亦真撇撇嘴,“南璟风又不住在这儿。”
“谁告诉你我不住在这儿了?”南璟风驳斥:“我都说了我要在叔叔家住一段时间。”
“你什么时候说过?”
“反正我就是说过。”
“那我还是走吧。”
“我想抽你。”南璟风斜亦真。
“可是你现在来我家也不合适啊。”梁熙瘪瘪嘴:“总不能你一个人我妈那儿去吧。你还是住这儿吧。”
“……”
“你们都嫌弃我。”亦真把头一摔。
“你住就住呗。地方这么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南璟风掉头不屑:“我可是正人君子,才不惦记你这已婚妇女呢。”
“你说谁是已婚妇女?”亦真抄起抱枕又是一抽。
“疼!”
“可是我那边怎么说?”梁熙捂脸,“夜烬绝还等着我去联系他呢,我总不能说你住在约翰逊这儿吧。他知道了怎么想?”
“谁说我要住这儿了。”亦真努努嘴,“我住酒店去。”
“你一个人住酒店去?”南璟风蹙眉:“一个女孩子多不方便啊,我可以收留你啊,反正你欠我的已经够多了。”
“这就是我不住你家的原因。”亦真瘪着脸,“我是已婚妇女,得知道避嫌。”
于时,梁熙的手机响了。亦真猜是夜烬绝。
“你找见她了没有?让她接电话。”声势汹汹,听着仿佛要来寻仇。
梁熙眨巴眨巴眼,作势要把手机给亦真。亦真受惊的小麻雀似的,躲在南璟风身后,一脸抗拒。
“她去洗澡了。”梁熙机智应答,“刚刚淋了雨,去洗澡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不耐烦的声音老远都听得见,“地址告我,我接她去。”
亦真忙比了个“不要”的手势。
“那个那个……她说不用了。”梁熙惊慌应答。
“你不是说她在洗澡吗?你在一边观赏她洗澡啊。”夜烬绝不耐烦:“赶紧把手机给她,让她听电话!”
南璟风蹙眉,他就受不了这人疾言厉色大呼小吆的声口。
亦真灰鼠鼠前,接过电话。
“你倒是吱个声啊。”夜烬绝道。
“怎么了?”委屈巴巴应了一声。
他在那头松了一口气,“你跑哪儿去了?被雨淋着没有?有没有生病?”
“没有。”
“你在哪儿?我接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了。”赌气地哽咽一声。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不回来,这事怎么解决?”
亦真在这边摇头,“我不想回去。”
“听话。”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亦真哭一声,气凑一声,“我不想回去。”
夜景权公开地声讨,于亦真简直就是开诚布公的羞辱。她委屈,但恨的成分居多。
夜烬绝在那头一阵沉默,末了叹了叹气,“行吧,你想去哪儿?我见见你总行吧。”
脚不自觉走出了客厅,亦真现立在房檐下。
庞大的瀑布似的雨,在阶下形成汤汤的湍流。潮湿的石阶爬满了腥湿的鱼虾味儿,沤【】着枝叶的水涡像在剧烈沸腾。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亦真自嘲似的苦笑一声?“见我干什么?我又不想见你。”
“见你有没有少条胳膊断条腿啊。脸都哭花了吧。”雨天里的嗓音也是格外清润。